“夏总和夫人商量着要给他办理转院,你还没回来,他不肯动身。夫人说了几句他不爱听的话,就发脾气了。你……你还是劝劝他吧!”邵瞳叹气道。</p>
我接过张绮递过来的纸巾,擦干净身上的水渍,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轻声细语道:“你不想转院?那就先不转了,给你做手术的齐医生是我的朋友,你放心……”</p>
我话还未说完,那脸上贴着纱布的男人怒不可遏地叫起来,“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我的事?”他情绪失控地抓起床头小柜上的苹果精准地砸在我脚下,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喷射出嫌厌的光。</p>
脑海里闪烁着那些拼不完整的碎片,雪白的病房,床头柜上白灿灿的鲜花,眼神冰冷的男人。</p>
我心如寒冰,隐忍着泪水,掉头就走。</p>
张绮快步追了出来。“万宁,万宁!你去哪里?”</p>
“我饿了,找地方吃东西。”我淡淡地道,不带半点情绪进了电梯,出了医院大门。</p>
张绮开着车,我不说话,她也不说话。</p>
南妃饭店的前台小姐看到我进来,忙迎了上来,“欢迎光临。”</p>
张绮点了一桌子的菜,看着我狼吞虎咽,看着我趴在马桶上吐得翻天覆地。</p>
“万宁,你别这样,好吗?”张绮拍着我的后背。</p>
我清空胃里的食物,泪眼朦胧地趴在那女人怀里。</p>
回到张绮家,我歪头倒在她家沙发上。</p>
张绮把家里的烟酒都收了起来,进了里面卧房。</p>
“我烧了热水,你好好泡个热水澡,美美睡一觉,什么也不要想,多思无益。”张绮拉开冰箱,取出一袋小脱脂奶粉,“泡杯热牛奶给你喝。”</p>
张绮坐在我身边等水开,“万宁,陆织有没有联系你?”</p>
我摆摆手。</p>
“他也不联系我,你走后,他也走了。他申请调去了海城,说在花城待着没意思。”张绮笑起来。“确实挺没意思的!男人都他妈是混蛋!”</p>
我不说话,闷闷摊开手臂,看着那淡淡的天光照进屋内来。</p>
“你现在有何打算?”那女人一脸同情地望着我这个狼狈不堪的“弃妇”。</p>
“好好泡个热水澡,什么也不想。”我爬起来,把满头乱发绾起来,没心没肺地笑道:“我去冲凉,你找部恐怖电影我们晚上打发时间。”</p>
“万宁。”张绮望着我的背影,叹息道:“你还好吧?”</p>
“我很好啊,好得不得了。”我靠在卧室的门上,开始脱衣服,“我跟你讲过吗?我三岁的时候,我妈就丢下我爸和我,一个人跑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妈妈和男人都不会是你最终的依靠,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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