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摇头。执拗地按着口袋里的手机。</p>
“你在外面浪荡了那么久,你家那位居然一点儿也不担心你,他不怕你被别个男人拐跑了?”</p>
我咳嗽着,继续擦着鼻涕,没空搭理她。</p>
“别犟了,给我,我来打。真搞不懂你们两个磨叽个啥?”张绮起身夺我的手机,我竟然毫无反抗之力,浑身乏力,头痛欲裂。</p>
“痴线啊!关机做咩野呀!”张绮气得半死,把手机扔还给我。一脚油门一路将我载回她家。</p>
“你可别死在我家,我可赔不起。”张绮将我按进被子里,翻箱倒柜地找药。</p>
我迷迷糊糊听到她倒水的声音,抱怨不止。</p>
“阴功啊,我照顾我妈都没那么细心过!把药吃了。”</p>
我乖乖地喝水,乖乖地吃药,乖乖地陷在柔软的被子里,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毫无反抗之力,享受着被人照顾的幸福。</p>
一张冰凉的毛巾贴在滚烫的额头上,“不行,烧得太厉害了,家里没有退烧药了。我去给你买药去。”她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水放在这里,渴的话就起来喝水。乖乖躺着,我很快回来。”张绮在我绯红的脸上摸了一把,她的手冰冷冰冷。</p>
砰的关门声,房间里瞬时静了下来。我迷迷糊糊地睡着,汗水滚烫滚烫。</p>
很快我听到捶门声,一声比一声响。我爬起来去开门,靠在门上,透过猫眼看到一张变了形的男人的脸。</p>
“张绮,开门!你给我开门!臭女人,快开门!”男人在门外破口大骂,越骂越难听。</p>
我倚靠在门上,冷汗直冒,脊背冰凉。我忙回房找手机,颤抖着开了手机,翻找到张绮的电话,门依然咚咚作响。</p>
“张……张绮,门外有人砸门,好凶,像要吃人,你先别回来……他就在外面……”门被捶得天响,我的心咚咚直跳。</p>
“张绮,老子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你再不开门,老子砸门了。”门外之人粗声粗气地嚷嚷着。</p>
“你再不走,我报警了。”我捂着耳朵,心里怕得要死。今天怕是要交待在这里。</p>
电话突然响起,是陈烟。我接了电话,门外的男人还在骂娘。</p>
“陈烟……”我战战兢兢,吸溜着鼻涕,声音粗哑得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p>
“阿宁,你去哪了?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你那怎么那么吵?”</p>
我盯着那道门缝,感觉外面的莽夫即刻就要破门而入。</p>
“陈烟,我不跟你讲了……别砸了,你再不走我真的报警了!”我大声叫着,其实不过是一只纸老虎,一戳就穿。</p>
“宁宁,你在哪?发生什么事了?”电话那头的陈烟焦急不安。</p>
我挂了陈烟的电话,拨通了田青蓝的手机号,谢天谢地,我还没烧到连手机都拿不住,“田……田警官,你能不能来一趟,如梦公寓1301,有人发疯在砸门……”</p>
好在那门够结实,好在那人醉得不知道自己是谁。好在张绮足够聪明躲得远远的。好在田青蓝家离张绮家并不太远,田青蓝把那醉汉制服后,我这才敢打开门。靠在门上,一摊烂泥一般。</p>
“万宁,这疯子是谁?你怎么了?”田青蓝看着我不太对劲的样子。</p>
“万宁!”张绮慌慌张张跑了过来,一把扶住我,我面条一样挂在她身上,手脚发软。</p>
“这是田青蓝警官,张绮把你的桃花债好好断一断。”我推开她,天旋地转,眼冒金星,不省人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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