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城主叫您过去一趟。”门外传来了侍女绿芜的声音。
“好,我知道了。”停止了修炼,宋墨对于这个疼爱儿子的便宜父亲,还是很有好感的。想想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去请个安。
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不时有仆从停下来给宋墨问安。宋墨随意的点头,漫不经心打量着周围的景色。城主府占地很广,有百亩大小,好在宋墨的院落离父亲所居不远,走了半柱香的功夫便到了。
宋晖的贴身侍从张英已经在院外等候,见到宋墨,恭敬地上前行礼:“墨少爷,城主已经在雅竹居等您了。”
宋墨微微讶然,雅竹居是宋晖平日里招待贵客的地方,不知怎么会叫他去那里。宋墨跟着张英,穿过了两道垂花门,便来到了一间半掩着的房门前。
里面的话语声清晰的传了出来。
“……这次府主那边借口墨少爷武道修为不高,无法服众,搁置了您立墨少爷为世子的文书,不知是谁在背后作梗。”这是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宋墨停住了脚步,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进去。
父亲那熟悉的嗓音已经响起:“城主的继任者向来是由各个家族自己决定,这是传承了几百年的规矩,秦府主若是敢贸然插手,挑战的可是无数家族的底线,他不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这次的事情,只怕没这么简单。”
当今是殷家天下,分封了十二路节度使镇守各地,每路节度使下辖十府,每府下辖十城。每位城主按照封地的大小,管理着少则一百,多则方圆数百里的土地。
“恐怕也有财帛动人心之故,越城境内的各种矿产资源着实丰富,这些年来,城主每年上缴的岁贡都是优等,早有人眼红了,这次不过是借着墨少爷之事试探一二罢了。”那声音又道。
宋晖冷哼一声:“我宋某也并非毫无根基之人,岂能任人宰割。十年一次的进京陛见马上要到了,这次我准备带着墨儿一起去。城主府这边,就有劳罗兄照看了。至于秦府主那边,先命人送上重礼,找他心腹之人探问一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至于其他的,一切都等我从京城回来再说。”
“罗兄”二字入耳,宋墨便知道里面是谁了。罗石杰,是城主府的总管,也是一位后天境中期的高手。宋晖对其甚是礼遇,平常都以兄长呼之。
只听罗石杰叹息一声:“可惜墨少爷没什么武学天赋,不然若是能在十四岁之前到达淬体中期的话,进入后天境也不是没有希望,秦府主也不至于如此肆无忌惮。”宋墨今年已经年满十五,故此他这样感叹。
宋晖道:“城主更迭向来是各个家族的私事,并不以武道修为为重,否则还不立马天下大乱。好了,先不说这些,今天膳房新进了一批紫纹鱼,罗兄留下来一块尝尝鲜。”接着又扬声道:“墨儿,还不快进来。”
宋墨并不奇怪父亲知道他就在门外,以后天境中期的实力,只怕就是门外飞来一只虫子,他们也能听见。
轻轻推开房门,这是一间颇为宽敞的会客厅,罗石杰和宋晖对着坐在一张长条形的木质矮桌后,手边都放着一杯清茶。
自宋墨进门后,罗石杰一直在默默观察他,见他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却神色自若,似乎没有被刚才的那番谈话影响,暗自赞许的点点头。
宋墨先向宋晖行礼:“父亲大人。”接着又面向罗石杰:“罗叔叔。”
罗石杰急忙侧身避开:“墨少爷不要折煞我了。”虽然宋家父子对罗石杰十分礼敬,但罗石杰一向守着主仆的本分。他是个恩怨分明之人,宋晖对他曾有救命之恩,自己的一条命,早就卖给宋家了。
宋墨在侧边坐下,很快便有侍女将菜肴流水般送了上来,
其中有一道紫纹鱼,肉质鲜嫩松软,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看着便让人食欲大振。
罗石杰挟了一筷子,咀嚼片刻,连声赞叹:“果然美味至极,上次吃这紫纹鱼,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这次真是沾了城主的光了。”
宋晖微笑道:“这紫纹鱼只生活在深山寒潭之中,极难捕捉,往往有价无市,这次也是机缘巧合,膳房出去采购时碰到一批,赶紧送入了府中。”
见两人这般说,宋墨也起了好奇心,用筷子挟了一片,紫纹鱼肉质鲜嫩,入口即化,刚刚入腹,便涌起了一股热气,向四肢百骸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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