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报应

姜郎中本也是个好辩之徒，但此刻位低势颓，也不敢在族长面前强词夺理。但又不敢说出实情，怕遭到惩处。 姜郎中道：“小人冤枉啊，我这点能耐怎么觊觎贵族圣物。” 姜诺云义正言辞道：“那你是怎么得来，来路不明的东西，我可是受用不起。”然而他早先没少收来路不明的东西。 姜郎中跪在地上道：“实在是小人好运，前不久在所辖村落外就捡到了这么一把剑。” 冉雀眉头一蹙忙问：“那你还看到什么人？”她想得到一些楚齐安的消息。 “回您话，小人实在是一个人也没见着，当时我捡到这剑的时候，上面沾满了血迹，四周草折木断，血迹斑斑，想来是有高手在此拼斗过。”姜郎中故意这么绘声绘色的编撰了一番，想把冉雀的注意吸引到一边去。 果然冉雀焦急问道：“那么说，剑主人受伤了？” 一听到这里，姜郎中暗自得意道：“是啊，剑客视剑如命，剑都不要了，想来是性命也不保了。这荒野之中，多有狐、狼出没，保不齐尸骨也被野兽叼走了。” 冉雀内心剧烈一颤，不自觉踉了一步，道：“不会的，不会的，你胡说。”她平素沉稳的心态也变成一团乱麻。 姜郎中向着族长一拱手道：“族长，既然事情都说清楚了，小人先退下了。”这剑如何归属，他把这个难题抛给了姜诺云。 冉雀一个垫步，挡在他面前道：“是不是你为了夺剑，害了他性命？不说个清楚，你休想走！” 韩歆认识冉雀以来，从没见过她这种盛怒的样子，此刻倒是觉得她更美了。 韩歆帮腔道：“就是，姜郎中，这剑可是冉雀师妹族中圣物，持剑人可是他的族人，你若敢伤了赤羽部落的人，我也会站在师妹这边的。” 姜诺云一看事情竟然上升到这种程度，他自然不愿意招惹赤羽部落和九宗门，故而有了把姜郎中搭出去的想法。 姜诺云道：“姜郎中，这些位可是九宗门的贵客，而冉雀姑娘可是赤羽部落的人，你若真犯了什么错事，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冉雀道：“姜族长能主持公道，那最好不过了。” 姜郎中此刻已然吓丢了魂，嘴里不住喊着：“族长大人饶命，族长大人饶命。” 姜诺云怒道：“还不从实招来，你胆敢欺瞒，有如此案。”说罢，姜诺云手掌一弓，蓄满劲，重重拍向身边的案几，案几应声碎成几片。 韩歆一笑道：“姜族长这‘开碑手’晚生算是开眼了，佩服，佩服。” 姜诺云客气的回道：“我这点武力，怎么能入得了九宗门的法眼，韩歆贤侄说笑了。” 姜郎中连跪带爬，爬到姜诺云脚下，哀求道：“族长，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我当年盗了那么多贵族墓穴，所得宝物大都献给您了。其中还有……” 一听道这姜诺云一脸不自在，当着这么多外人这姜郎中竟然抖出来盗墓这种为人不齿的勾当，而且还把自己也牵扯上。 姜诺云心里暗道：找死。他骤然手掌一劈，重重砸在姜郎中的脑门上，一股鲜血顺着姜郎中的额头流出来，盖住了整个脸。 姜郎面部迅速扭曲，失去生机的脸定成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时候姜诺云族长却大声嚷道：“好你个姜郎中，竟然偷取赤羽部落的宝剑，我念你跟随我多年，就给你个痛快。” 冉雀叹息一声道：“姜族长，何必呢，他罪不至死。”冉雀心里却想的是从他嘴里打听楚齐安的下路，然而随着姜郎中一死，他的希望变成了失望。 姜诺云板正脸道：“我姜族向来规矩严明，赏罚有度，对于姜郎中这种恶迹，说什么也不能容忍。我姜某人也决不徇私，说什么也要给各位一个交待。” 姜诺云脸色缓和，微微一笑道：“既然这剑是冉雀姑娘族中圣物，现在就物归原主。” 姜诺云心里却再想，一定要给这个小姑娘留一个正义大方的好印象。也是为儿子姜轩脸上有光，说不准这冉雀以后还会是自己的儿媳妇，这宝剑送儿子还是还她都一个样。 姜郎中被抬出去了，地面的血迹也被擦干净了。 冉雀收了剑，一本正经的说道：“姜族长，小女子这次前来实是有事相求。” 姜诺云心里一喜道：“冉雀姑娘不必见外，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能办的到就一定不会推辞。” “不瞒姜族长，我这次是要回赤羽部落去。家父来信说苍狼部落侵犯我部，父亲召我回族商议兵事。我想向姜族长借调一些人手。”冉雀恭敬的说道。 “人手嘛，我族争端甚少，农耕渔猎者众，策马操戈者少。也就姜府看家护院五百来号人，全都借与你吧。” 这么一开口，就能借到五百人，冉雀还算满意。 冉雀道：“多谢姜族长援手。” 姜诺云一笑道：“不必客气，冉雀姑娘回头到九宗门见到我儿姜轩，代我传个话，让他小子好生修炼。”姜诺云这是故意给儿子创造更多接近冉雀的机会。 “一定。”冉雀爽快的答复。 …… 明月当空，冉雀推开了虚掩的门，他点燃一盏油灯，置于桌上。 昏暗的灯光照在那张布满伤痕的脸。楚齐安依旧没有醒，但此刻呼吸稳定，已经离恢复不远了。 冉雀望着那张脸，陷入了深思：他究竟是谁，到底是被谁打伤成这样，怎么看着他有那么种亲切的感觉。 无边的黑暗里闪出一丝亮光，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躯，只是极力往亮光处靠，终于进入了亮光，远离了黑暗，楚齐安的意识复苏了，他正陷入在梦境里。 他看见漫天的风雪，看见一个深深大裂缝，他意识到那是葬月涧，三个女子侯在涧边，像是等待着什么人。 终于他看清楚了，这三个人是落月、岚汐、展绯烟。 楚齐安焦急的呼唤着，却自己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很疑惑，落月不是要加害岚汐和展绯烟吗，怎么他们会在一起？ 楚齐安见这些人对于他的呼唤毫无反应，无奈的放弃了，心里告诉自己，她们平安无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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