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州北城,庆王府中,小客厅里。庆王心事重重地坐在一张藤椅上,微眯着眼睛,倾听着面前内管事琴心的汇报。他不时认可地点着头,还不忘时不时插上一句,下达指示和命令。 只听琴心说道:“王爷,探子传回消息,世子在仙桃园,被两个江湖女子挟持去了南城。黑衣人已带王府手下赶过去了,相信不久就会传回世子的消息。” “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竟敢劫持世子,这是谁给的胆子?琴心,好好派人给本王查查,查到了我要让他们好看,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吃不了兜着走。”庆王满脸怒容,显然无法相信有人竟敢在自己的地盘上劫走自己的儿子。 “琴心,传达本王令,谁能找到这两个大胆的女人,救下世子,本王重重有赏!反之,若世子有个三长两短,伤害我儿之人,定要千刀万剐,方能解本王心头之恨!”庆王停顿了一下,缓了缓情绪,紧接着又问道:“刚才你说世子是在户部尚书马全忠家公子马青的诱引下,去仙桃园玩乐,世子被人抓走,而马公子却安然无恙回府了,是这样吗?”“是。”琴心应了一声。 “那找回世子,马青与仙桃园暂且放过;若找不回世子,马青与仙桃园都要为我儿抵命!琴心,记住,一个都不许留。”庆王恨得牙根痒痒。 “王爷,段老已经带着段茂先生离开了,把段枫留在了王府。还有就是光明圣教邹家父子刚才在前厅,说是有要事求见王爷,不知王爷是否愿意见他们?如王爷不想见,我这就去前面,挡了他们,就说王爷身体不适,容后相见。”琴心汇报完,停下注视着庆王的面部表情,等待着庆王进一步的指示。 “段老先回一趟江城也好,省得日后闹出笑话,不好收场。至于段枫公子留下,王府的任何事都不要告诉他,允许他自由出入王府,但是王府禁地要提醒他,严禁任何人擅自闯入。”庆王说完,思考了片刻,接着向琴心吩咐道:“让邹家父子在前厅会客厅等我,我处理完一些事情,就去见他们,警告他们不要信口胡言,小心祸从口出,凡事要三思而后行。”琴心回应后,转身刚要离开小客厅。 只见庆王睁开眼睛,说道:“琴心,七莽山六曜部族橙部首领肖云逸追查红曜部余孽一事,进展如何?” “回王爷,光顾着汇报别的事,把这茬给忘得死死的了。六部首领包括青部首领青山、橙部首领肖云逸,在前一段时间的追查中,确实从绿部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据绿部线人回报,绿部首领绿水,曾与当年红曜部首领红云私下关系甚好。当年六部剿灭红曜部时,唯独不见了红云的女儿红蝶儿。从肖云逸那里听说,绿水有个儿子叫绿茵,当年曾暗恋过红云的女儿红蝶儿。六部共同剿灭红曜部一年后,伤心欲绝的绿茵最后离开了六部,去向不明!有人好奇向绿水打听其儿子的去向,绿水每次被人打听,就会很生气地回道:‘不要再提这个逆子,绿部以后与这个逆子恩断义绝,就当他死在外面,从此逐出绿部族籍。’”琴心不紧不慢地说道。 “有点意思,看来想找到这红曜部的余孽,还得从绿部族的绿水身上下手。”庆王阴险地坏笑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王爷,卑职有一点不明白,不知能否请教王爷?”琴心藏在心中许久的疑惑,此刻希望能得到庆王的解答。 “你想问我什么,我心里清楚,无非是红曜部余孽就只剩一个孤女红蝶儿,我为何要耗费如此多的人力物力去寻找她,并且找到她后不允许杀死,要活着带回我这里。”庆王注视着琴心的眼睛,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说道:“是人就会有秘密,知道得多了并非好事,只要照做便是,千万别去猜测,也别细细琢磨,更别动什么歪脑筋,否则,性命难保。”庆王与琴心对视过后,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属下知错,记住了,以后再也不敢揣测王爷的心思。”琴心抱拳并鞠躬向庆王赔罪。 庆王一摆手,“下去吧,让邹家父子等着我。” 前厅里等待庆王的只有邹沧海与邹平二人,客厅没有邹沧海的夫人巫山云和徒弟魇叟。 邹氏父子站在前厅,内心满是忐忑。邹沧海的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眼神时不时瞟向门口,仿佛庆王随时会出现。 邹平则在一旁不停地踱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心里七上八下,既害怕庆王怪罪自己说错话而受责罚,没能争到功劳,反而给光明圣教和父亲惹下麻烦。 “爹,你说这次我们再说阿牛的坏话,庆王会不会再次发火呀?”邹平停下脚步,小声地询问邹沧海。 邹沧海咬了咬牙,沉声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实禀报了。我们现在是在押宝,瞒着你姨娘巫山云,出卖她的情报,希望这次押在庆王身上是正确的选择。” 邹平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道:“愿姨娘知道后不要怪罪我们,我们也是为了她好,总不能为了一个外人,阻碍咱家的荣华富贵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对于父子二人来说都如同煎熬。他们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只能在前厅里,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静静地等待着庆王的到来。 在漫长的等待中,庆王终于缓缓而来,出现在前厅邹氏父子的面前。看到庆王到来的那一刻,邹平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仿佛要蹦出嗓子眼儿。他的喉咙发干,吞咽口水都变得异常艰难。他时不时地舔着嘴唇,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手心里满是汗水,双腿微微颤抖。 此刻,邹沧海站在一旁,面色凝重,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不安和忧虑。他时而握紧拳头,时而又松开。他不时看向邹平,似乎想要跟他说些安慰的话语,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邹平心中想着,父亲一定和自己一样害怕,毕竟面对的是庆王,稍有不慎说错话,就可能导致全家遭殃。他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镇定,可越是这样想,那紧张的情绪就越发如潮水般涌来。他害怕自己说错话,害怕庆王的反应,害怕这次打阿牛的小报告,会给自己和父亲带来灾祸。他的双腿颤抖得更加厉害,仿佛站在悬崖边上,稍有差池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你们不是找我有事,要告诉我,为什么都站着看着我,不说话呀!”庆王看出了二人紧张的情绪,率先开口,试图为二人打破僵局。 “庆王殿下,我们父子打听到,一些关于您的嘉宾阿牛身上的一件宝贝,听我夫人说这件宝贝和她的父母有些渊源。”邹沧海如实禀报。 庆王打断了他的话,“这与我有何关系,宝贝是他的,跟我毫无关联,对了,阿牛身上会有宝贝?有什么宝贝?你们可别瞎说,乱嚼舌根,小心我拔了你们二人的舌头。”庆王表情严肃,恐吓着二人,吓得二人身体一哆嗦,连忙摆手表示不敢乱说。 “阿牛的宝贝是脖子上挂着的一把钥匙形状的东西,听我夫人讲这件物品,原来是他父亲的旧物,他父亲离家外出时留给她的母亲,现在她母亲把这件东西交给了这个叫阿牛的青年身上,这件物件我的夫人和阿牛都称呼为开心匙,听我夫人说,这件东西,灌输魔功,会发出金色光芒,能为身边的人治愈伤病;灌输佛法,会发出血红色光芒,会让身边一定范围内的人,遭受到致命攻击;当这东西发金光时,会让佩戴之人,不惧怕任何烈火与寒冷。”庆王听着听着,抬手打断邹沧海的话。 “你刚才说什么,能否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明白。”庆王脸上神色阴晴不定,一脸的迷茫。 邹沧海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脸上的汗水瞬间如雨般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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