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举人又在芳茗楼品着茶,看着皮影,耍起茶疯了;又哭又叫,又跑又跳,不光骂人还动手打了人,真是疯癫得不行了。”芳茗楼外几名轿夫脚力聚在一起闲聊了起来。 “这喝个茶,还能发疯了,我也真是醉了。快通知他家人,赶快把他领回家去呀。” “芳茗楼打发小伙计,去他家找风家小辣椒去了,估计,一会儿就来了。风举人,也只有风家小辣椒,能请回家。” “那叫一物降一物,风举人再痞再混,也怕他们家这位小祖宗。他们家这祖宗听说是学武出身,因为风举人缘故,从小不喜文墨,喜欢舞枪弄棒。风举人拿她没有办法,送清云观拜师学习几年,刚回来,这不就赶上风举人又闹腾上了。” “快看,风家二小姐来了。”众人齐抬头看向,迎面奔驰而来一辆马车,车夫把马车稳稳地停在了芳茗楼门口,马车里走下来一少女,远观约十六七岁,英姿飒爽,一袭白衣,裹住玲珑身段,不显媚态,目光寒意凌冽如刀,怒意尽显娇嫩脸庞。 回头扫过围观的众人,围观的人群识趣地四散而开,都恨爹娘给少长两条腿,跑慢了,怕要殃及池鱼。 风举人听到楼下面人群嘈杂跑开的声音,知道来了最让他头疼的二丫头,这时,早已忘了自己装傻充愣疯癫模样,随之,换了一副可怜兮兮,兢兢憨态的样子,跑下楼。 看到了自己的姑娘,梨花带雨地控诉起芳茗楼内众人。“曦呀,你可算来了,他们合起伙,欺负我一人呀,你要为我讨回公道呀。” 小姑娘没有看风举人,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位爹,平时什么德行,自打绝了功名仕途之路后,没有一天消停时候,全家人都让他折腾遍了,现在家里没意思,改出来炸街了。 你炸就炸吧!还总变了花样的耍,风家人琢磨这货闹腾就闹腾去吧,别过分就行吧!可每次都要被找上门,没办法,谁让他是风家老爷,两个姑娘只能轮流出来,为他善后。 风举人闹腾完,每次面对自己的女儿,刚开始还有内疚的意思,慢慢地次数多了,他也就跟女儿演上各类桥段的戏码,这不发现今天来的是府中会武术不好惹的二丫头,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装可怜,准备以苦情戏打动她。 “曦呀,老爹,我只是来喝个茶,看场皮影戏,芳茗楼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对我又打又骂,这还有没有天理王法呀!” 芳茗楼老板听到风举人的话,立马跑过来,一脸惶恐地说:“二小姐,我们芳茗楼对风老爷,一直以礼相待,不信你可以问一下,楼里喝茶看戏的各位恩客们。” 楼内众客人,都抬手为茶楼老板证明。 这让一旁的风举人,立马咆哮起来:“你们那只眼睛看清,不是他们欺负了我!” 风二小姐,冷冷地看向了风举人,风举人和二小姐对视一秒,风举人低下头,不再与芳茗楼众客人吵嚷。 “老板,我代家父向贵楼及众客人致歉,扰乱贵楼生意,产生一切费用,我们风家愿一力承担!打扰众位的雅兴,万望包容海涵。”风家二小姐向芳茗楼老板及众人抱拳。 “也没啥,我们开店做生意,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事情,风老爷我们已经见惯不惯了,平常也闹闹,只要风老爷没有在我们这受委屈,就好,我们店也没啥损失,被风老爷扇一耳光的小伙计,怪自己不长眼,我们还要感谢风老爷出手管教。” 芳茗楼老板看向众茶客说:“你们有没有,与风老爷误会的,损失什么?正好,风小姐,风老爷都在,说一说。” 众人喝着茶,摆了摆手! 风二小姐向茶楼众人弯腰鞠躬,回头给风举人说了一句“回家吃饭了”,走向芳茗楼门口的马车。 “快看,风家拉车的马受惊了,在街道上狂奔呢。”街道上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马车夫用尽浑身解数,也无法让受到惊吓马车停下,只能死命拽着缰绳,尽力保持车的平衡,大声对车内喊话:“马受惊毛了,二小姐快保护老爷。”并对外面街道上的行人,哭腔大声叫唤着“快闪开,快闪开!要出人命了,快闪开”。 情急的二小姐对车内的风老爷吩咐:“爹,抓紧车内护栏,我去帮车夫,停下马车”说完提起自己的寒霜剑,打开了车前门,来到车夫位置,从车夫手中接过缰绳纵身一跃,骑到了马背上。 受惊的马,发现有人骑到自己背上,跑的更快了。二小姐用力拽着缰绳,想勒住马儿,但终归是女儿身,胆量大但力气还是不足以停住飞驰的马车。 眼看着马儿不受自己控制了,再跑下去,自己练武之躯可以随之脱身保命,但车夫和风老爷,就凶多吉少了。现在唯一能让马有一线生机的办法,就是用寒霜剑,斩断马套,让马与车分离,但这样的速度下,老爷和车夫,还是会受重伤。 风二小姐,拔出了剑的一瞬,有些恍惚间,发现马车正前方,站着一个男人,准确地说,这是一个青年,一手攥着马儿笼头上的缰绳,一手紧紧抱住马头,马儿鼻子喘着粗气,停在他的面前。 “乖,好马儿,不怕,咱不怕了”青年抚摸着马头儿,小声安慰着它,受惊的马在青年安抚下,渐渐平静了下来,马儿不再喘着粗气,四蹄也不再瑟瑟发颤,跺着地面。 风二小姐一脸的惊讶,静静地看着停住马车,在安抚马儿的青年。 青年上衣敞开着,黝亮的胸膛,饱满而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睛,历经岁月的沉淀与磨练,透着坚毅、沉稳的光芒; 风二小姐看到拦停住马车的青年,正是孙记铁铺叫‘阿牛’的熊烈,他早已在日复一日冶铁生活中,变成了身体健硕大小伙子了。 熊烈感觉到了马上那位风华绝代的少女看向自己火辣却无法置信的目光。 “姑娘,没事了,从马上下来吧!”熊烈的话,让风二小姐从愣神中反应过来。 “多谢,这位兄台,救命之恩。敢问,兄台贵姓?小妹,风晨曦,有礼了。”风晨曦跳下马,手握剑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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