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内,李广端着一个托盘来到弘治帝身边。托盘上是一杯白水和一个小玉瓶。
“陛下,您该用药了。”
弘治帝放下朱笔揉了揉太阳穴,他拿起那个玉瓶打开盖子闻了闻。
“嗯,上玄真人的丹药就是好,朕只是这一闻就觉得神清气爽,服用这么些日子了,感觉身上也有了力气,精神也好多了。李广,多亏了你呀。”
“陛下,这是老奴应该做的,只是还需瞒着太子殿下。不知怎么的,殿下就是不相信这些真人、法师,还说修道之人都是骗人的只要不吃这些丹药,至少身体健康是有保证的,只要吃了这些丹药不死也变痴呆。可是我朝推崇道教,这炼丹之术自古有之,若是像殿下说的那样,那这些炼丹之人岂不都是骗人的了?”
“呵呵,照儿是关心朕。这么多年了,朕也没少吃药只是这身体一直也没有起色,可服用了上玄真人的丹药之后明显有了精神。朕觉得那些炼丹的人当中大多数是不行的,但也有像上玄真人这样的得道之人。朕遇到了上玄真人这是朕的福气,也是你的功劳。”
“只要陛下龙体康泰,老奴做什么都愿意。”
“呵呵,朕还是赶紧吃,不然照儿来了又该摔瓶子了。”
由于幼年生活的坎坷,弘治帝一直身弱多病。但他却勤于政事,不仅早朝每天必到,而且重开了午朝,使得大臣有更多的机会协助皇帝办理政务。同时,他又重开了经筵侍讲,向群臣咨询治国之道。弘治帝还开辟了华殿议政,其作用是在早朝与午朝之余的时间,与内阁共同切磋治国之道,商议政事。弘治帝的勤政终于得到了回报,弘治朝吏治清明,任贤使能,抑制官宦,勤于务政,倡导节约,与民休息,是明朝历史上经济繁荣、人民安居乐业的和平时期。被史家称为“弘治中兴。”
但是弘治帝的身体却不堪重负,到了每天离不开御医和药物的地步。为此,朱厚照通过系统弄来不少现代的药,或是碾成面儿,或者放在食物和汤里给弘治帝服用。朱厚照还炮制了药酒,制订了养生食谱,这些举措都极大的改善了弘治帝的体制,也让他的健康状态逐渐向好的方向发展。这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弘治帝的身体状况是先天不足造成的,想要通过后天弥补这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如果弘治帝是一个普通人,不用为国事操劳恢复的就快,但是治理一个国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事无巨细,千头万绪都压在弘治帝肩上,由不得他不操心。身体的缓慢恢复和繁重的朝政之间总是达不到平衡状态,所以弘治帝总感觉疲惫不堪。
正式由于这个原因,从弘治十四年开始,弘治帝开始希望通过佛道之术能改变自己的身体状况。弘治帝的父亲明宪宗,也就是成化皇帝在位时就信佛道,致使许多佞幸小人混入朝中,朱祐樘继位之后,诏令朝中不可崇佛信道,将前朝的法王、国师、真人、国子等封号一律革除,处死妖僧继晓,使武百官相庆。
如今轮到弘治帝自己疾病缠身,他也禁不住走上了他父亲的老路。重新信起僧人、道士以及一些所谓的江湖奇士。希望通过他们的仙术道法让自己的身体健壮起来,消除自己的病痛。
对这件事情太子朱厚照是极力反对的,他自然知道这些僧道的手段基本上就是骗人的,那些丹药内的主要成分,是对人体极为有害的重金属物质,例如水银、石英、金银、硫磺、玉石等等,用这些东西制成的丹药,朱厚照觉得除了能让人死得更快之外,就没有一点好处。
尤其是朱厚照看见一位所谓的真人,当着自己的面将水银滴在舌头上来回翻滚显摆的时候,太子殿下立刻勃然大怒,将那个真人炼制的丹药一下子全给他灌了进去。结果第二天这位真人就成仙了,据说成仙之前,这位真人抱着肚子嚎了一晚上。这位真人的弟子们跑来向太子殿下汇报真人成仙的喜讯,太子殿下冷笑着将所有的奇人异士全部打入天牢,并下令不给他们饭吃,饿了就给丹药吃。结果这些奇人异士一个接一个的得到成仙了,那惨状就连杀人不眨眼的牢子和刽子手们见了都不寒而栗。
由于太子殿下的强力抵制,那些闻风而动想要给皇帝陛下炼丹的人,眨眼之间销声匿迹。不过还真有不怕死的,上玄真人就是其中之一。这位上玄真人通过司礼监掌印太监李广的关系,向弘治帝敬献丹药。这厮也是个聪明人,他炼制的丹药改变了配方,用的都是名贵药材,像什么人参鹿茸虎骨麝香啥的。不过就算再改配方像水银、金银玉石等这些炼丹必用的原料也还是要用的,否则做出来的丹药不好看,只不过上玄真人的用量比较少,再加上太医和朱厚照的精心调理,弘治帝的身体状况正在恢复时期,就越发显得上玄真人的丹药颇有奇效了,为此弘治帝私下瞒着朱厚照重重赏了李广和上玄真人。
李广回到家中的时候,家仆告诉他刘瑾来了。李广笑了笑命家仆把刘瑾领进后宅。
“刘瑾拜见师傅。”
“呵呵,猴崽子来了,起来。今儿个就别走了,陪师傅喝一杯。”
“师傅今天很高兴啊,看来陛下龙体康泰了,这都是师傅的功劳哇,徒儿恭喜师傅。”
“哈哈哈,你们几个猴崽子里,就你最有孝心。瑾啊,你混得不错,太子对你很是信,好好伺候太子爷将来师傅还指望你呢。”
“师傅的栽培提携徒儿永生不忘,将来徒儿给师傅您养老送终。”
“哈哈哈,是个有孝心的,杂家没看错你。说,今儿来我这有啥事啊?”
“呵呵,什么都瞒不过师傅的慧眼。师傅,前儿个(前天)徒儿老家来了位乡党(同乡),他自小就在太白山(今陕西宝鸡境内,秦岭主峰。)里拜师修道,如今出山云游天下。据他讲他师傅飞升之前留下一部天书,上面记载着修炼仙道的无尚法门,有肉白骨活死人的功效。徒儿特地留下他百般笼络之后,他愿意将天书献给陛下。徒儿想要是按照天书上的法子炼制但要一定会更有奇效的。”
“哦,果有此事?那人叫什么?”
“道号凌虚,不过他不愿意留在宫中,只想云游天下寻一处清灵安静之所建一座道观。”
“这才是有道之人的做派,他的本事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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