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作马蒂，换作岱阳，换作禅真，羡鱼都会毫不犹豫地相信他们。</p>
然而，在他面前、即将落下眼泪的人，是华。</p>
华和羡鱼很像。</p>
华不会贪恋权势，不会执着于金钱，更不会舍下面子，在众人面前表露如此脆弱的一面。</p>
要是两人独处时，羡鱼还会相信华的眼泪。</p>
现在看来，更像是……故意的。</p>
羡鱼不发一言，只是看着自己的继承人。</p>
华说了好一会儿，迟迟没能掉下眼泪。</p>
她闭了闭眼，看似是在控制流泪的冲动，实则是在思考对策。</p>
当着父亲的面，她总不能再掐自己一把吧？那岂不是露馅了？</p>
很快，华想出了对策。</p>
她回以毫无破绽的微笑，轻声道：</p>
“父亲，我们都在等你。”</p>
“等了一个又一个百年，等了将近千年……”</p>
华定定地看着羡鱼：</p>
“与我同龄的仙舟人，早已堕入「魔阴身」。”</p>
“这一次，我、不，我们……”</p>
“我们再也等不了下一个百年、千年了。”</p>
羡鱼面上不显，心想，你有「羽渡尘」，你怕什么？</p>
华话锋一转：“我会撤回所有人手。”</p>
“这一次，我不拦你。”</p>
岚缓慢地眨了下眼。</p>
这就有点假了。</p>
观良目光游移。</p>
华演的太过了。</p>
羡鱼心说，今天星槎海能飞走一只鸟，算我输。</p>
华转身，背对着他，声音轻不可闻：</p>
“……我想，我不会再需要你的拥抱了。”</p>
羡鱼：“……”</p>
方才被他忽略的部分细节，在此刻拼凑出真相。</p>
正想着，华快步出了门。</p>
岚反应迅速，紧随其后。</p>
禅真对华撤回人手的指令格外在意，忙不迭拉着岱阳也跟了上去，离开前一步三回头。</p>
观良落在最后，恨铁不成钢地说出羡鱼心中的猜测：</p>
“她就是在吃马蒂的醋啊！”</p>
羡鱼：“…………”</p>
要不送棵发财树哄哄吧。</p>
他转头看向镜流。</p>
他的爱人全程不发一言，只是看着他。</p>
“抱歉，能再等我一会儿吗？”</p>
闻言，镜流轻轻点了点头。</p>
羡鱼收回视线，看向赞达尔和马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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