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到了傍晚时分,孤岫关的轮廓逐渐清晰,齐都尉大喊道“兄弟们,马上到我们地盘了。”几人心中急切,催马也快了几分。</p>
北芒追兵仍是紧紧跟着几人后面,眼见快到孤岫关,却又拿几人没有办法,只得眼睁睁看着几人入关。</p>
几人刚一入关,齐都尉就被负责孤岫关的方将军叫走,询问情况。任甫存则被安排到一处营帐休息,有士兵送来食物,不经意间问起几人经过,几人将如何碰上北芒骑兵,然后打了一场,又因何逃脱讲了个大概。那人听完,笑着离开,任甫存几人却听出帐外有不少士兵守着营帐。</p>
“这是把我们当成北芒奸细了。”顾言澹有些不耐,故意将声音放大。</p>
王景宸冷笑一声,没有说话,显然也有些不快。任甫存到没有什么表现,毕竟几人是从北芒的地界回来的,现在是特殊时期,守城的将军也不得不防。</p>
“几位兄弟稍安勿躁,这是军中的惯例,等齐都尉向方将军禀报好了,就没事了。”和他们一起的那名叫许黑荞的士兵立即打起圆场。另外一名同行的名叫袁士杰的士兵招呼几人道“来来,快吃东西,这么好的酒菜,不是去北芒探查回来的,还得不了吃。”</p>
同去八人,死了两人,除了齐都尉和任甫存,其他人身上都带着伤。虽然伤势都不重,可就算饭菜再好,任甫存三人又有什么胃口呢,草草吃了几口,便坐着等结果。袁世杰和许黑荞常年驻守边关,对于生生死死,看得太多了,早已麻木。也许刚刚还在你身边说说笑笑的,下一刻就只剩下尸体了。同行两人的死亡,丝毫没有影响到两人,抄起碗筷,大快朵颐。</p>
突然,号角响起。任甫存来军营已有几日,对集结的号角已经熟悉,正要往外走,可想着自己几人还被看管,又重新坐下等待。其他几人和他都是一样的心思。</p>
五人在帐中焦急地等待着,没多久,刚才送饭菜来的那名士兵带着一位军医官走进营帐,给受伤几人包扎。</p>
“我们可以出去了吧。”任甫存问道。</p>
“刚才齐都尉已经和方将军禀明缘由,包扎完伤口就可以出去了。北芒大军已经到了关前,齐都尉和方将军都在关上,你们要去找他,待会儿我带你们去。”</p>
“好。”</p>
不多大一会儿,王景宸几人伤势包扎好,在那名士兵的带领下来到关上。齐都尉正和方将军还有几名副将正在商讨这守关事宜,见任甫存几人到来,点了点头,又继续和几人盯着沙盘,开始推演防守的事宜。</p>
任甫存几人默默站在齐都尉身后,只听一位副将说道“北芒大军不下六万,我们关上的守兵本就不到两万,去年又被抽走了五千多人,如今剩下的不足一万两千人。要守住五十里的关防线,谈何容易。”</p>
“我们身后是几百万的云州百姓,一旦关防失守,北芒铁骑长驱直入,几百万百姓又拿什么来抵御北芒的屠刀呢?这孤岫关守得住要守,守不住也要死守,哪怕只剩最后一个人,也要给我守住了。而且朝廷派来的增援的士兵已经在路上了,只要我们守住前面这阵子,等到朝廷的增援,就算胜了。”方胜民大声说道。手下这些将士大多跟自己出生入死十多年,并非怕死,只是对守住关防没有信心。他们跟北芒交手了无数次,对北芒骑兵的战力很是清楚。虽说这几年北芒骑兵都没有突破过孤岫关了,那是因为每次来的都是几千骑兵骚扰,目的是拖住关上的守兵,掩护其他地方的游骑入关劫掠。像这次这样几万大军前来,是他十多年来头次见到,说实话自己也未必有信心,只是作为将领,不能表露。</p>
“北芒军队惯于野战,不善攻城,虽然有六七万人,未必我们就守不住。而且他们大部分以骑兵为首,为了保证骑兵的机动性,粮草带得不多。北芒每次入侵都是以战养战,各部落之间也不会准备太多的粮草,所以守下孤岫关并非难事。”齐都尉将自己深思的想法说了出来。</p>
“潜渊说得在理,北芒长于野战,攻城却不一定行。大伙说说,我们当如何防御。”齐都尉的一番言论让众将心中的安稳了许多,方胜民顺着他的话,将议事的方向转到如何守关上来。</p>
“北芒以往的攻城手段,无非两种,一种是用简易的投石车,将风干的马粪点燃或者是土块投到关上,另外一种就是利用大量的箭来压制城头,然后派人冲到近处,用绳索爬上城墙。这两种方法都好防守,前一种躲在城墙后就好,土块的杀伤力不大,城上也没什么容易燃烧的,只是马粪烧起来臭味很大。第二种就要难一些,北芒士兵的箭术极精,弓强劲大,不好防御,要是等他们攻上关来,只有肉搏,死伤会大很多。我们重要的就是不能让他们攻上城墙。要是北芒军中有高手,被这些人将关门打开,后果严重呀。”一名守将率先说道。</p>
“主要的还是我们的关防线太长,一万多人也不算少,可铺在这五十里,也就不多了,还要轮换着防守。”另外一位将领也跟着说道。 “不管关防多长,北芒大军的人马要想过关,就必须攻下大方盘或是小方盘。所以我们重点还是以两处防卫为主,大方盘由我带五千人防守,小方盘由齐都尉带三千人防守,另外将两千人由崔将军统筹,分为十队,每五里一队,负责关墙上的防守。另外剩下不到两千人作为后备队,由罗步阳带队,负责伙食和守城物资的供应。为了防止北芒军中有高手偷入关内,刚来的那些武林人士按照之前的分配,就驻守在大方盘和小方盘,应对北芒军中高手。都挺明白了吗?”方胜民大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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