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p>
他挨了一巴掌，稍稍偏过了脸。</p>
桑念收手，冷冷睇着他。</p>
他倏地笑了一声，指腹揩去唇边血迹：</p>
“再打一次。”</p>
他道：“用力些。”</p>
疯子。</p>
桑念深吸一口气，想要推开他。</p>
他铁钳一般攥着她手腕，力道极大，几乎捏断那截骨头：</p>
“怎么不杀我了？”</p>
“还是，又想再封印我一万年吗？”</p>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桑念挣扎，“放开。”</p>
祸轻笑一声：</p>
“你知道这一万年，我是靠什么捱过来的吗？”</p>
桑念：“我没兴趣知道。”</p>
他眼底通红：</p>
“每一时每一刻，我都在想，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所有人，我要毁了一切。”</p>
蓦地，桑念挣扎的动作停下，视线越过他：</p>
“谢沉舟？”</p>
祸冷笑：“他此刻身受重伤，被我困在鬼蜮林中，不可能赶得……”</p>
凌厉剑意自身后掠来，伴随着青年平静的嗓音：</p>
“是吗？”</p>
“轰——”</p>
一声巨响，茅屋坍塌。</p>
祸的身形倒飞出去，猛地撞上屋旁青石。</p>
石块碎裂飞溅。</p>
他踉跄站起来，死死盯着前方两人。</p>
桑念被谢沉舟拥在怀中。</p>
安然无恙。</p>
谢沉舟凝着她手腕上被攥出的红痕，眉间漫开戾气。</p>
她背过手，急忙问道：</p>
“你的伤怎么样了？”</p>
谢沉舟：“我没事。”</p>
他视线落到少年身上，目光冰冷。</p>
祸扯了扯嘴角，几缕发丝和着血黏在颊边，眼眸漆黑：</p>
“来的倒挺快。”</p>
谢沉舟一言不发，剑气与魔气纵横交织，杀意凛冽。</p>
“等等！”桑念拦住他，“他要是死了你也会死的！先抓起来再说！”</p>
“抓我？”祸莞尔一笑，“你们可抓不住我。”</p>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身影骤然消失。</p>
谢沉舟没有再追。</p>
他收了剑，仔仔细细地看着桑念。</p>
确认她无虞，他轻舒一口气：</p>
“是我来晚了。”</p>
桑念摇头：“是我认错了人。”</p>
她想起另一件事，语速飞快：</p>
“我刺了他一刀，伤口在背上，你没事吧？”</p>
“我没事，”他捉住她的手，“回清风城吧，我将闻不语送去了那儿。”</p>
“那你呢？”她问。</p>
他拢了拢她耳畔碎发，视线透过她看向更远的虚空：</p>
“我陪你一起回去，好好养伤。”</p>
桑念悬着的心终于放下：</p>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到了清风城，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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