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告状：“他先幼稚。”</p>
周絔行冷漠闹情绪：“你先故意攻击我。”</p>
“我说你没长在我审美上就是攻击你了？！”陈继反击道。</p>
周絔行眯眼，平缓着语调轻声说道：“你、说、呢？”</p>
陈继闭嘴了。</p>
包厢门被敲响，服务员恭敬地将前菜送达，然后退出去。</p>
“妈。”陈继喊道。</p>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陈茯苓叹气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找到这儿来了，今天学生有课，我下楼到车位开车——昨天小区里的公共车位被占满了，我没找到地方，就又开出来停在外面。”</p>
她拿起银质叉子，尖端沾到松露鹅肝酱：“可是我刚出小区门口，他恰好从车上下来，挡在我面前把我截住了。”</p>
“其实上次在你们大学附近偶然见到他，我就知道，他再想找到我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以后没安生日子过了。”</p>
陈茯苓更深地叹口气：“今天学生的课取消了，我给家长们打过电话，说今天有事儿......没事情做，怪无聊的。”</p>
当时陈继突然出现，让陈丰年猝不及防。他百感交集地看着陈继，嘴唇蠕动想说点什么。</p>
最后却连一个最简单的音节都发不出。</p>
陈茯苓说的那些话，想必他一字不落地听见了。陈丰年狼狈地站着，他无可辩驳不知怎么辩解，只有一双眼睛刻着他的亲生儿子抱着母亲，无地自容。</p>
从始至终陈继没有给他半个眼神，安慰好陈茯苓，他扶着她的后背和肩膀。</p>
“妈，我们走吧。”</p>
“茯苓——！”陈丰年追上前半步。</p>
周絔行挡在他面前：“我已经报警了，别再做骚.扰的事。”</p>
这话是骗他的，否则陈继他们也得等警察过来录笔录，不会出现在餐厅。</p>
从陈丰年说到学生，陈茯苓有意岔开话题，陈继就知道想了解事无巨细的真相绝无可能。</p>
上次陈茯苓一字不提，如今她也没倾诉欲，只愿将十多年前的事扼杀在过去的时光尘埃里。</p>
“不去教学就在家里好好歇着啊，”陈继说，“陈女士，不要太女强人。”</p>
陈茯苓嘁声道：“我这是正常工作，我年轻那会儿，一天跳舞18小时不带累的，迷倒一大群迷妹，”她回忆往事嘿然，“女孩子真软真香啊。”</p>
夕阳沉西，吃完饭陈茯苓出来站在餐厅的第四层台阶，她又染回了一头金毛，短发迎风四处乱动，柔软地蹭到脸上。</p>
她仰脸面朝天空伸懒腰，眼眸微微眯起，全身心地沉浸在暖金光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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