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聿慌忙摇头，他脸色发白，眼神沉痛，抓住秦招招的手也越来越紧。</p>
秦招招双目无神，不知道在看什么，那滴泪流出来，仿佛把她整个人的生魂都带走了。悲痛过后，她反而出奇地冷静下来，手机还给老三，她挣脱宋聿的手慢慢站起来。</p>
“算了，既然你是被迫的，那我也不强求了。”</p>
“……分手吧。”她说。</p>
宋聿一愣，仿佛晴天霹雳，他眼泪“唰”的一下掉下来。</p>
恋爱两年，他们两个人从来没有吵过架，甚至红着脸闹矛盾都没有，他知道她不是随便把“分手”两个字说出口的人，一旦说了，那就是认真的。</p>
完了，全完了。</p>
他从未如此后悔、痛苦过，甚至开始自厌——他当初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因为那些可笑、别扭的自尊心这样伤害他的招招？</p>
是他愚蠢的高傲毁了这一切，毁了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秦招招。</p>
十六岁那年他亲手扣下扳机射出的子弹，未曾料到在两年后的今天，会精准地射中他自己的眉心。</p>
秦招招才出餐厅，手腕就被身后追出来的宋聿握住了。他语气极尽卑微，几乎是在哀求:</p>
“招招，我求求你，不要分手好吗？我可以解释的，我当时真的没有要耍你的意思，其实我早就已经……”</p>
秦招招用力甩开了宋聿的手，同时打断了他:“你觉得我还会再相信你吗，宋聿，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p>
在她这里，他已经没有任何信誉可言。一场以欺骗和戏弄为开端的感情，她秦招招不稀罕。</p>
即使再心痛，她也不会再要他了。</p>
宋聿目眦欲裂，被推开以后他再一次抓住她，好像生怕自己一松手就会彻底失去她了，他不停地落泪，语无伦次:“招招，你不能离开我，不能不要我；你要打要骂，要杀了我都可以。我求你，我求求你，你原谅我这一次，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我们重新开始，我求你……”</p>
他一辈子没有求过任何人，可是他今晚求了她无数次，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她能回心转意。</p>
可秦招招的表情和眼神却让宋聿感到绝望，她眼底爱意不再，取而代之地是让他瞬间坠入地狱的决绝和厌恶。</p>
她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就好像在一点点彻底抛弃他，她留给他最后一句话:</p>
“宋聿，你让我觉得恶心。”</p>
骤然惊醒，宋聿胸前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早已出了一身冷汗。他闭了闭眼，很快就察觉到眼泪从眼尾流进头发里——脸上凉凉的，用手一摸全是泪痕。</p>
又做那个噩梦了。</p>
他昏昏沉沉地从床上坐起来，借着窗外的月光下床，光脚踩在地板上，去拿桌子上的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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