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算不得重。</p>
更像是被幼崽扑尾巴扑得烦恼，而一爪子把幼崽呼倒在地的力度。</p>
叶淮后退一步，捂着肩膀，内心悚然。</p>
不仅因为，被苍生道授勋战神的自己，竟然会在一个区区人修面前，毫无反击之力，被打得如此狼狈。</p>
更是因为，江荼的这一下攻击，叶淮…</p>
感到发自内心的熟悉。</p>
好像他们早已经历过千百次，甚至，叶淮没有感到恼怒，只觉得欣喜，像是渴盼着江荼的指点。</p>
指点。</p>
他怎么会用指点来形容与江荼的交手？</p>
明明只有遇到崇敬的师长，叶淮才会心甘情愿被他指点。</p>
可他的师长，明明应该只有苍生道。</p>
等等。</p>
江荼说，是他的师尊。</p>
叶淮的眼底剧颤，感到有什么将要苏醒。</p>
但也就是在这个瞬间，针扎的剧痛刺入他的天灵，叶淮猛地捂着脑袋痛哼出声。</p>
熟悉与渴盼消失殆尽，无穷无尽的冰冷席卷而来。</p>
叶淮的五指死死扣入发间，恨不能将头壳扒开，把搅乱他思绪的那针从脑浆中拔出：“…你为何不动手？”</p>
这片刻失态，足够江荼杀他千万次了！</p>
为何不动手？！</p>
江荼眼中只有怜惜：“疼吗？”</p>
蠢东西，这么扣自己脑袋，别把自己扣秃了。</p>
叶淮的反应让他确信，苍生道的催眠是强行的，非内化而是外力使然，并不牢固。</p>
幸好。</p>
叶淮不是真的忘记了他。</p>
有什么办法能让叶淮想起他？</p>
叶淮气喘吁吁，本能地回答：“疼…”</p>
又猛地咬住舌尖，阻止继续开口。</p>
不明白为什么脑内如此钝痛，却记得苍生道温柔地抚摸过他的头颅。</p>
难道是…苍生道做的？</p>
更不明白，江荼为何对他这么温柔？为什么他自己，在听到江荼这句关切时，想要迫不及待地在他手掌心撒娇，让他揉揉自己的发顶？</p>
这不对！</p>
他应该是苍生道一手养大的勾陈神君，怎么会对敌人有慕孺之情？！</p>
他的反应，江荼全看在眼里：“既然你也心有疑虑，不妨好好想一想，你说你叫勾陈，你可记得你在神界是如何生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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