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江荼现在没时间哄这只大猫，他的小麒麟还在等他。</p>
江荼给他一颗定心丸：“少说废话。”</p>
白虎一愣，伸出的手指蜷进掌心，手臂转了个方向，指向截然相反的方位：“他们去那里了，江荼，我会在这里，替你拦住这些殒神。”</p>
这回江荼没再质疑他指路的准确性，头也不回地迈步。</p>
白虎的声音在他背后轻轻响起：“如果这一次，要阻拦你的是我哥，你也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吗？”</p>
江荼没有回答，也没有停下。</p>
留给白虎的，是一个坚决的背影。</p>
顺着白虎指引的方向，江荼在一片空白中继续前行。</p>
人在失去方向的时候，会无法判断自己是否走在直线上。</p>
江荼咬碎指尖皮肤，每走一步，地上就滴落一滴鲜血。</p>
血滴如落梅，血是笔直的，就证明他没有走错路。</p>
一步、两步、三步…</p>
数到第一千步，江荼身后，已蔓延出一道蜿蜒的血路。</p>
他便是这样一路走来，每一步，都走在自己的血肉上。</p>
而现在，江荼看向前方——</p>
一只金色的眼眸，阖起，睡着。</p>
眼眸的周遭，无数根系般的经脉，在伸展、扎入云层。</p>
祂的经脉遍布整个神界，汲取着三界的养分，为自己灌溉。</p>
灵力被吸干之时，就是苍生道重新醒来的日子。</p>
也是这个世界，彻底毁灭的日子。</p>
江荼向旁侧狠狠振鞭，恨不能立刻用烈火将祂吞没。</p>
可是，在那之前——</p>
他攥紧长鞭，强迫自己，用最平静的神情，看向守在金眸之前，持剑静坐的男人。</p>
男人琥珀色的眼眸，毫无感情地睁开。</p>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他手中的骨剑金光大亮，没有丝毫犹豫地向江荼刺来！</p>
江荼同样不退，无相鞭抽向长剑。</p>
江荼银牙咬碎：“逆徒…给我、让开！”</p>
第149章 问天（一）</p>
轰——！！</p>
长鞭在与骨剑相撞的刹那变作链刃, 二人的身形在半空倏然停顿僵持。</p>
宛若投石入海，以他们为圆心，掀起无穷无尽的涟漪, 成喷涌状向四周蔓延。</p>
僵持的姿势保持数息。</p>
这是当今世间最强大的两股力量, 分属人类的极限与神界的麒麟。</p>
技巧无法弥补力量的差距，而叶淮拥有得天独厚的生理优势。</p>
巨大的斥力震得江荼手腕发麻, 腕骨不堪重负地钝痛，旋即一点点失去知觉。</p>
叶淮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铁器摩擦声音刺耳，勉强维持平衡的剑与鞭开始倾斜，长剑缓慢地压倒下来, 逼得江荼不断降低重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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