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肆和高权被赶回自己那边用膳去了，堂屋只裴凝莺与仇凛英二人。</p>
桌上，有一碗红烧肉，虾羹，红三剁，以及一盘卷起来的不明物。</p>
裴凝莺指了指它，“这是什麽。”</p>
仇凛英道：“胡萝蔔鸡蛋卷，里面还有火腿。”</p>
又是胡萝蔔！又是胡萝蔔！裴凝莺发誓要和胡萝蔔不共戴天。</p>
仇凛英不理会她的抗议，自己去挑了几个柑橘，洗了手后坐在桌旁独自剥着。</p>
他慢条斯理地剥着，很是细致，连脉络都挑了去。</p>
待裴凝莺用完饭，他也剥好了半盘，还敲了些核桃给她。</p>
不仅如此，他还呈来了菱粉糕。</p>
以前是这样的麽……好像是这样，可裴凝莺总觉得哪里不对。</p>
裴凝莺伸手去拿橘瓣，盘子却被仇凛英端起来，他走向内屋，回头说：“进来吃。”</p>
裴凝莺狐疑跟着进来。</p>
一盘水果，一盘糕点，摆在了放公文的案桌上。</p>
裴凝莺坐在桌后的圈椅上，很是不解。</p>
仇凛英拉上了窗帘，室内昏暗，他去点了一盏灯，放在桌上。</p>
烛光足以照亮案桌与圈椅周围一处。</p>
裴凝莺正琢磨着，忽然身下一空，竟被他抱了起来。</p>
仇凛英自己坐上圈椅，将裴凝莺放在自己腿上稍往后的位置，后腰恰好抵靠在桌边。</p>
她靠着的位置，仇凛英置了个软枕。</p>
裴凝莺一时更不解，却见仇凛英取了一支沾朱墨的笔，又将她的衣襟敞开部分。</p>
羊毛所制的笔尖最为柔软纤细，滑在肌肤上牵起阵阵痒意，朱墨调得稀，丝滑的笔尖游走过每一处，勾勒出灵动的线条。</p>
或转圈画圆，或轻点触肤。</p>
“裴小主，这柑橘不甜麽？”仇凛英头不擡，专注地绘着。</p>
红光摇曳，一时辨不了仇凛英的神情，自然，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到底耳尖有没有发红发烫。</p>
“甜……吧。”裴凝莺哪转得了身子去拿橘瓣，她稍动，他就揽得更紧。</p>
裴凝莺两手撑着他的肩，害怕触及他的伤口，只能将重心往右手上放。</p>
绘完最后一笔，仇凛英搁了笔，支着她的细腰，问：“裴小主觉得，奴才这样让你舒服些，还是万岁爷那样让你舒服些？”</p>
裴凝莺无措地眨眨眼，没有回答。</p>
仇凛英也并不是很想知道答案，他取新笔，沾过墨，又开始绘作。</p>
他动作轻柔缓慢，偏要让她感受得清清楚楚，不肯罢休。</p>
裴凝莺看着看着，本就倦了，伴着那若有若无地细滑触感，慢慢垂眼，趴在仇凛英肩上睡着了。</p>
睡着时是人最放松的时候，她这时嘴里便开始咕哝着了，无不是些骂仇凛英的话。</p>
她还没有完全入睡，却失了些意识，仇凛英那心思便更狂野的生长。</p>
不过他没纵容这些想法的诞生。</p>
仇凛英将她抱回床上，给她掖好被子，轻轻说：“裴凝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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