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们在看着

留下的陶成之看着殷勤的徐贤淳一脸不快，但并未多说什么。 一顿稀饭配上辣油酸萝卜，简单的伙食让李知味口大开，捧着脸大的白色鸡公瓷碗硬是干了两碗。 饭后李知被喊去洗碗。 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出了门去栽种，村民看到梁仁教授家来了客人，都没去打扰。 温暖阳光撒向大地，给万物铺上一层灿烂金箔。 院中三人坐着小板凳，陶成之和徐贤淳都看着自己的师父。 蜷缩在小板凳上的梁仁，上身穿着灰色坎肩背心和略发白的黑短裤，在两个徒弟的目光中，他开口向徐贤淳问道：“你又是想来干什么的？” 徐贤淳看着面无表情的师父，只能牵起脸上的肌肉尴尬笑道：“师父，真不是我想来，是那些人，那些人想要当初的名单……”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梁仁和陶成之紧紧地盯着徐贤淳，前者神色平静但眼中怒意仿佛要将他吞了；而后者则是打量着这个师兄，败在财和名中的师兄。 梁仁撇开脸沉声道：“没有什么名单，该死的早就已经死干净了。” “师父！你能这是何苦呢？只要交出名单，您依旧是万人敬仰的朝廷新派大员，大名鼎鼎的梁教授！” “呸！” 一团唾沫落在徐贤淳的脚边，他愣住了神，又抬头看着咬牙切齿一脸凶厉的师父。 “滚！带着你的东西棍！老朽没有教过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说罢他扭头盯着陶成之，“你也滚！滚出去！滚出去！” 暴躁的梁仁腾起身化作野兽，作势拳打脚踢让徐贤淳连连退闪心惊胆战。 三人就被轰出了小院，砰的一声木门关上，隔绝了梁仁的背影。 陶成之扭头，望着提着两个礼盒的徐贤淳，他手中礼盒沾满泥土，刚才被师父愤怒的丢出在菜地里滚了几圈。 一脸平静的徐贤淳看向陶成之，后者此刻一脸质疑，三个人停驻在黑泥土小道上。 “师兄……” “师弟……” 两人望着对方同时开口又同时打住。 “你先……” “你先……算了！跟我走，我给你说。”徐贤淳叹息一口，扭身走向小道尽头的公路，路边停着他那崭新的黑色suv，强壮厚重的黑漆身躯在阳光下散发迷人光斑。 东西被徐贤淳丢进副驾驶，显然他不想让陶成之坐自己身边。 李知看着这漆黑崭新的大车身后，镶嵌着一块银色三角形车标；这是外国进口的知名名车，没有四、五百万根本拿不下来！也就自己工作地方的校长和少数家长们开得起！ 一尘不染的车门打开又关上，三人坐在车中，后排的李知闻着车厢内的皮革儿味儿，老实的像只鹌鹑蜷缩不动，而一边的陶成之却靠着米黄色皮革椅背满脸悲容。 宽敞的后排哪怕是乘坐两人，也依旧还有着很大空闲。 陶成之此刻心情非常复杂，一方面惊讶师兄比自己混得好，开着四五百万的豪车，一方面又难过于师父驱赶自己离开时暴躁模样。 前排的徐贤淳心烦的点燃一支烟，两颊猛的收缩，吸得嘴上白色烟杆烧得飞快，随后长长的吐出一口烟雾。 对于师父的隐居陶成之略晓一二，但却没想到师父现在都被那些人关注着，他率先打破平静道：“师兄，师父的事儿……” “师父被牵连了。”徐贤淳说出陶成之想要知道的事情，“朝廷在二战期间，鹤派凭借民间分地的壮举在阁堂之上做大，从底层社会很快征召到大量兵力，这才将敌人抗拒在恒河平原以西。” “战争结束后，鹤派还想走大同思想，大同之治；师弟，我问你，你现在愿意带着自己的妻女住在师父这种地方吗？或者是愿意将你现有的东西分出去给那些穷苦人，让没头没脑愚昧的他们和你平起平坐吗？” 徐贤淳说着，陶成之思考；打心眼儿里他定然不希望妻女和自己在这种地方受苦受累，而自己凭本事获得的东西，又为什么要分出去呢。 李知完全当了一个听众。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权和钱是这世界上最迷人心的魔鬼，鹤派的做法等同于得罪皇室和所有权力、财阀，所以鹤派就这么没了。” “而师父的身上可能还有鹤派深层人员的名单，潜伏的他们就像是一颗雷埋在东方王朝之中，有可能某些人已经进入王朝内阁，有可能某些人已经是一方将领。” “你的到来算是引起了他们的关注，他们许我教育部副部长的职位，还许诺给出10个亿，只要师父手中的名单！” 十个亿！陶成之的心不受控制砰砰响起，他身为讲座教授职位，一年下来也才不到百万，还有教育部副部长职位，这已经是触及内阁的权力门槛！ 钱！权！名！ 世人所求莫过于此！ 只有李知年少无知的对此没有多少意动，对于钱更多的是冰冷的数字认知，年轻人更想追逐自己的心与梦想。 “行了，我们俩也好久未见，今日就聚一次吧，毕竟下次相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本来想拒绝的陶成之在听到的师兄最后一句话时，就打消了拒绝的念头，心中算了一算，与师兄的见面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 猛吸一口烟的徐贤淳启动车辆，车辆在穿插乡间的公路上启动掉头，打开车窗吹入乡间的清风。 李知看到了田间劳累的农人们，一时间庆幸自己逃离这个偏僻落后地方的同时，又惋惜这些本是和自己一样的同胞们，对于重新回到学校任教不再有任何的抵触。 或许觉得自己不幸的原因是因为身边有着太多幸运的人。 李知给自己进行着心理建设的同时，徐贤淳心中有自己的计划。 道路两边的绿的山、绿的水飞快后退，徐贤淳看着道路，心中对十亿和副部长进行着妄想，心中道：“若是能从师弟这里打开缺口拿下师父手中的名单，那十亿也不是不能分出去一个亿……” 一个银行的金库早已经迷惑徐贤淳的心眼，那满屋堆积的精美印刷钞票就像是办公室角落无用的废纸堆积在金属架上，整整齐齐满满当当好几十货架。 闪闪发光的金币整齐码放在黑色塑料盒中，厚重的长方体金块堆起一个个半人高的方塔，就像阵地上遍布的机枪堡垒占据半个金库。 这可不是一串冰冷的数字，签下协议后徐贤淳手机账户到账一千万。 对方根本不在乎那一块块形状规整，散发着迷人光泽的稀有金属，同样也不在意那一摞摞精美漂亮的钞票！ 想着那些钞票和黄金，徐贤淳感觉自己就像是要飘起来般。 “师叔！开慢点、开慢点！”李知惊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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