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假期还剩三天。 方觉夏从床上爬起,看了看身旁睡眼惺忪,像小猫般抱着自己手臂依偎着的小犹太。 又看了看窗外,这时天才蒙蒙亮,估摸着也就五点多。 但方觉夏已经无法入睡,这也是身体提升后所带来的弊端。 每天只需要短暂的睡眠,就可以精神饱满很久。 轻轻将手从小犹太怀中抽出,动作很小。 但小犹太还是迷迷糊糊地微微睁开双眼,哼唧了一声。 见方觉夏似乎要离开,她又再次用双手抱住,抱住后又睡了过去。 等第二次抽出手臂时,方觉夏才成功下床。 洗漱一番后。 方觉夏给小犹太准备了早餐,放在了桌上盖住。 这才走出公屋,来到一处海岸旁的道路上。 港岛居民比较流行晨跑,此时有不少人都在路边跑着步。 方觉夏缓步,漫无目的地在灰蒙蒙的街道上走着。 走了一会,他这才发现。 自己虽然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但所住地方的周围,却没怎么走过。 一切看起来,既熟悉又陌生。 就在有些恍惚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方sir?” 然后是一段有些急促的小跑声,说话之人小跑到身侧,看清方觉夏的脸后,有些意外。 “方sir,真的是你,你不是休息吗?怎么这么早就起来散步了。” 身穿一身运动装,扎起高马尾,微微出汗的梁小柔有些喘息道。 “睡不着,就出来走走,你每天上班前都出来跑步?” 梁小柔做了两下标准的高抬腿,梳了梳筋骨。 “yes,sir,上班前跑跑步,可以精神点 。” 看着一脸认真回答的梁小柔,方觉夏有点无奈,轻笑一声后。 在梁小柔有些不敢置信地目光下,竟然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不用这样跟我讲话。” “是…好。” 从小到大,这还是梁小柔第一次被人揉脑袋。 这让本就不善言辞的她,更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走吧,请你吃早餐。”方觉夏收回手道。 梁小柔点点头,默默跟在身后。 她平时很少吃早餐,但方觉夏邀请时,第一反应却是答应。 二人来到一间街角的早餐铺。 店主是一对老夫妻,正在为出摊的事情争吵着。 “让你早点起,你整天就知道睡大觉!好猪肉都被人抢完了!”中年妇人抱怨着。 “收声啦,我睡个懒觉搞得好像有罪一样。”已经光头的中年老板瓮声瓮气道。 见有客人来,他们这才收敛了些。 早餐店铺面不大,卖的东西却很齐全,看起来很正宗。 包含了肠粉、汤粉、粥,以及各种包点。 方觉夏掀开一个个叠得很高蒸笼,一股股热气冒起。 最终拿了三笼虾饺、三笼干蒸、俩笼烧卖、三笼凤爪、三龙蒸排骨… 这些粤式包点已经提前做好,可以直接拿走。 见方觉夏托着小山般的蒸笼,放在桌上,梁小柔微微瞪大双眼。 “方sir,我们就两个人,你点这么多?” 方觉夏轻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别看我不胖,但我很能吃的。” 两人坐下不久,一名身穿校服,看起来像是高中生的女学生,拿着一壶茶水与两个瓷杯放到桌上。 在放杯子时,因为要放到客人身前,手伸地比较长,露出了长袖校服下纤细手腕。 在这么热的天,穿着长袖校服本就古怪。 在那白皙的手腕上,还有着好几道刺眼的淤青。 以方觉夏的观察力,哪怕不去细看, 也瞬间发现。 而梁小柔,则是出于职业习惯,也注意到这一幕。 但为了不让女孩难堪,等女孩转身走远后,梁小柔才压低声音道。 “方sir,刚刚那女孩…” 梁小柔没有说下去,她几乎可以肯定,以方觉夏平时的表现,肯定也看到了女孩手臂上的多处淤青。 “你觉得该怎么处理?”方觉夏随手夹起一只虾饺。 由于这店铺透露着不寻常,加上之前八仙饭店的先例,以及港岛这堪比哥谭的混乱密度。 他将虾饺掰开,闻了闻发现没异常后,这才放心地开吃。 口口有虾,饺子皮也很爽口,味道不错。 而梁小柔已经没有心思吃早餐,本就嫉恶如仇,加上受害者还是个少女学生,这让她心中迫切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里,梁小柔起身,跟上前方的少女。 方觉夏没有跟上去,只是坐在矮凳上,边吃边看着那边。 视线中,梁小柔凑到少女身侧,附耳低语几句。 在集中精神下,方觉夏现在可以大幅提升五感。 哪怕梁小柔是附耳轻语,依旧听得一清二楚。 “妹妹,你是不是什么人欺负了?姐姐是差人,不用怕,无论是谁欺负你,你都可以跟我说,我会帮你。” 然而,听到梁小柔的话后,少女不但没有露出求助的眼神。 反倒是恐惧地后退两步,连连摇头。 头上扎着短短的双马尾,快速晃动着。 那边正忙碌着的老板,注意到梁小柔的举动,放下手上动作,指着梁小柔大喊,声音震耳欲聋。 “喂!你干嘛?她是哑巴,别跟她说话!” 一个大嗓门大汉,大声说着一个少女是哑巴。 这场景在方觉夏看来,有一种巨大的反差。 梁小柔似乎也同样这样觉得,听到少女不能说话后,她联想到许多东西,脸色冷了下来,走到老板二人身边。 由于是出门跑步,她并没有携带警员证,平时都是跑完步回去洗澡时,才会带上。 “我是西九龙重案梁小柔,你们是那女孩什么人?她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外伤?” 老板与老板娘听到梁小柔是差人,并且是重案组的,脸色瞬间僵了僵。 老板瓮声瓮气道:“你,你说是就是啊?而且这是我的家事,关你们什么事?” 老板娘也眯了眯眼,眼珠子滴溜溜转动着,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声音尖锐:“吃完了没,吃完了快给钱走人!” 梁小柔却不为所动,她办案就是这样,对事不对人。 不管对方是什么态度,她都能保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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