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轩负手在后，俯视着她，神色很淡，她此刻眼底的雀跃落在他眸中，十分刺眼。</p>
“公主到底是想在下，还是想那道赐婚的圣旨？”</p>
他声音冷得像是在冰鉴里浸过似的，萧玥已经许久没听他用这种语气说过话了。</p>
心头有不好的预感袭来，她试探性地问了句：“将军这是何意？”</p>
话音甫落，杨轩像是彻底失了耐心，将手中的木匣子扔在了桌上，示意萧玥自己打开。</p>
带着疑惑，少女掀开了盖子，在看到里头装着的东西时，她指尖显而易见地抖动了起来，随即，匣子应声落地，砸在了桌面上。</p>
“陆昊天找过你了？”她抬起头，眼神焦急，“他的话不能全信，你听我解释。”</p>
“难道公主的话就能全信么？”杨轩俯视着她，目光幽邃黯淡。</p>
“瘦西湖救人那日，在下亲眼看到了。”</p>
闻此，萧玥脑袋嗡鸣一瞬，愣在了原地。</p>
“落水根本就不是意外，那条蛇是展邵云放的，对吧？”</p>
“鱼符也并非掉落，而是被你偷走的。”</p>
“那天在野外，你能控制住马，却故意摔下去引我救你。”</p>
她在他面前展露的天真，全都是假的。</p>
杨轩沉声：“萧玥，还有什么，是要同我坦白的么？”</p>
“陆昊天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少女脊背发凉，抓住他的手，急声道，“你告诉我，我可以解释的。”</p>
就算陆昊天有所胡诌，但这些信物已经说明了一切。</p>
她还有什么好解释的？</p>
杨轩不答，只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你想嫁我，只是为了利用我对不对？”</p>
“不，不是的，”萧玥摇头，眸子里含着眼泪，“我现在是真的喜欢你。”</p>
“现在？”男人轻笑一声，“那起初呢？”</p>
他手中力道加重，声音不由沉哑，“萧玥，我早就警告过你，我最恨欺骗。”</p>
“你在别的男人身上用过的招数，在我身上又用一次，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p>
说着，杨轩取出放于衣襟内的荷包，抓在手里，神色淡漠地望着她，“这才是你真正的手艺对不对？为了绣陆昊天那个，应该花了不少功夫吧？”</p>
她在钓男人一事上，还当真是有本领。</p>
“对不起，是我的错，”看着荷包从他手中滑落，萧玥的声音同面色一样苍白，“可是，我们在江南同经生死，难道都弥补不了这些么？”</p>
“既然一开始就是假的，那之后的种种还有何意义？”</p>
他付出得越多，便觉得自己越可笑。</p>
触及男人眸底那陌生的神色，萧玥的每一下呼吸都在隐隐作痛，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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