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好几遍，才好意思告诉他是小日子来了，杨轩没说多的话，只押着她好好用完膳，才放她回去休息。</p>
本以为做好了预防，不承想，到了半夜，萧玥的体温开始升高，真就发热起来了。</p>
明日要赶路，不敢惊动杨轩，就让李妈妈找画舫里的女郎中要了些退热的药。</p>
可既要换冷水，还要送药，丫鬟们走来走去多少还是会有些动静的。</p>
寅初刚过，正值夜深露重之时，杨轩醒了过来。</p>
萧玥的屋子里亮了灯，露茴提着一盏灯笼从房内出来，正与走在廊下的男人撞了个正着。</p>
“将，将军，”露茴缩了下脖子，“可是吵到您了？”</p>
杨轩不置可否，面上没什么表情，淡声问：“出什么事儿了？”</p>
“许是白日游湖时风大，姑娘被水溅湿了衣裳，染上风寒了，这会子正发热呢。不过方才已经喝过药了，想必等天亮了就能消下去，不会耽误行程的。”</p>
露茴答得谨慎且细致，可萧玥到底因何染上的风寒，杨轩心知肚明，并未拆穿，他直接走了进去。</p>
房内，床畔点着一盏纱灯，清晰地映出少女的容颜。</p>
她一张小脸儿煞白，嘴唇干干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薄汗，秀眉紧蹙，模样瞧上去像是在忍受着某种痛楚。</p>
伸手往她衣衫里探去，触及一片湿腻，杨轩不由皱起了眉头，问：“她每月都会如此么？”</p>
女子来癸水的第一日，往往都会腹痛，这事儿，杨轩是知道的，可并未想到，竟会难受成这样？</p>
露茴道：“回将军，往日没有这般严重，想必是发热引起的。”</p>
默了片刻，杨轩撩袍在床畔坐下，吩咐道：“这里交给我，你们每半个时辰进来换一次冷水就行，都先退下吧。”</p>
露茴本想说“还是让奴婢来吧……”。</p>
可见男人已经褪去锦靴上了床，一副不容置喙的神情，她只好上前放下床幔，又将床旁架着的铜盆挪近些，带着两个丫鬟退了出去。</p>
萧玥睡得迷迷糊糊的，时不时齿间就蹦出一个“疼”字，杨轩将人揽在怀里，大掌覆在她的小腹上，缓慢轻揉着。</p>
许久过后，待少女睡沉了些，他睁开了眼睛。</p>
那双瞳孔漆黑，翻滚在心底的情绪已蔓延至眸底，幽邃晦暗，像是即将吞噬掉他。</p>
落水那日的情景，他早已仔仔细细回溯了一遍。</p>
她手在他腰间摸索的时候，他其实并非毫无觉察，可当时只觉那是她恐惧时的慌乱之举，并未多想。</p>
如今看来，既然意外落水是假的，想必鱼符也是她故意偷走的。</p>
她一点都不单纯，她早就有接近他的打算，并不是那美其名曰的“因他英雄救美，而对他一见钟情”。</p>
所以，在他面前，她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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