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暗,他的话落进暗处,随后窸窣两声,周建明到了他身后,刀尖抵着他喉结上的皮肉,凹陷下去,渗出些血水。</p>
“他在哪。”</p>
谭骁不紧不慢,将剩余的酒悉数咽了下去,喉结在刀锋上滚动,他也全然不在意,只道,“不清楚。”</p>
“不说也好,人人都知道明哲保身,”周建明的声音比谭骁更加平静,“他既然回来,你再清白又有什么用。”说话间,刀锋再次下沉,谭骁颈子上很快绽开一条裂痕,大片的血水出涌,僵持时,谭骁仰倒在了沙发背上。</p>
“周建明,我死了,你以为徐至就能活着吗?不会的,他会扒了徐至的皮,会当你的面折磨他到死,你总要知道为什么吧,为什么你们不过是想为那些小姑娘主持公道,最后连命都要送出去。”</p>
周建明未说话,谭骁笑了两声,“你找错人了,他在哪,警方最清楚。”</p>
刀从他脖子上离开,少时,周建明突然问,“梁安把你捡回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替你坐牢?”</p>
谭骁眼底转瞬暗淡了下去,他仍旧保持着这个姿势,任由脖子上的血横淌,周建明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但没过多久房子外头便响起了救护车的鸣笛声,有人闯进来,捂住了他的伤口……</p>
周建明刚离开谭骁家就被平伯宽拦住了去路,两辆车子剑拔弩张,周建明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但他踩了油门朝平伯宽的车撞去时,平伯宽已经掏枪了。</p>
没一会,又来了几辆警车,前后左右的卡住了他,平伯宽举着枪下车到了他车门边,“你给我滚下来!”</p>
“让开。”</p>
“周建明,你发什么疯!”</p>
“我说让开!”</p>
“周建明!”平伯宽吼道,“你要报仇是吗?可以啊,你去报,杀了谭骁,杀了那帮畜生,你最好连我也杀了,不就是坐牢,不就是扔下你妹妹,扔下徐至,做一回大英雄吗,你只管去!”</p>
“他入境了为什么不实施抓捕?”周建明暴怒着下了车,抓着他衣领逼着他连连后退,他额头上爆起青筋,眼里布满了血丝,“平伯宽,你们警方到底还干不干净?”</p>
“少他妈胡说八道,”平伯宽示意周遭的警员收枪,转而又安抚道,“别胡闹,先跟我回局里。”</p>
在周建明开口前,他又咬着后槽牙复述了一遍,“我说,跟我回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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