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没见到经理，因为来迎接林初霁的是这家酒吧的老板。</p>
老板看见他都快笑开了花，找人把他的车停到了地下车库。</p>
于是我去了换衣间换上我的侍应生制服，林初霁被众星捧月般带到了三楼。</p>
我并没有因为我们之间的差距而产生自卑。</p>
在此之前我已经体会到太多次了。</p>
如果每次都要自卑，我还要不要活了？</p>
果不其然，我才刚换好衣服准备出去，经理就叫我上三楼。</p>
出了电梯，经理还是站在那个眼熟的地方，说着耳熟的话：</p>
「上次是意外，这次你好好伺候，给你加奖金。 」</p>
我点点头，心里却想，林大少爷正在兴头上，怎么回事我伺候他。</p>
他该追求他的「爱」才对。</p>
林初霁看起来要比上次那一拨人花的钱更多、身份更高一点。</p>
因为包厢看起来要比上次高档不少。</p>
我托着酒走到沙发边，轻车熟路地给他倒出一杯。</p>
他挨近我，抱着平板的手递到我的眼前：</p>
「你之前是不是在背单词？我们一起好不好？ 」</p>
酒杯里发出很轻的一声「哔啵」气泡炸裂的声音，我感觉手心在那一瞬间出汗了。</p>
我把视线移到那一串单词上，不自觉地捻了捻手指。</p>
心里的羞愧和痛苦汹涌而上，几乎要淹没我。6.</p>
我不知道十分钟前我怎么会产生利用林初霁、看不起林初霁的感情。</p>
我感到羞愧，我唾弃我自己。</p>
前几天已经远离我的头痛、嗡鸣和呕吐又涌上心头。</p>
我听不清林初霁凑在我的耳边在说什么。</p>
我那只健康的左耳像是糊上了一层保鲜膜，嗡嗡地作响。</p>
我干呕一声，推开了林初霁，两只手撑在沙发上大口呼吸着。</p>
「耶溪！」</p>
余光中我看到他划开手机，把手机凑到耳边在说些什么。</p>
这些我都听不到，尖锐、嘈杂的嗡鸣几乎要淹没我。</p>
如果我不存在的话，会不会没有这些……</p>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出了一些问题。</p>
我甚至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p>
林初霁现在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小心翼翼。</p>
我想说点什么来解释我的现状，可是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p>
最后在林初霁担忧的目光下坐起来，靠在床头。</p>
我绞尽脑汁地思索词汇来解释我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奇怪。</p>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抬头去看他。</p>
却见林初霁避开我的眼神，拿着棉签，沾了水涂在我的嘴唇上。</p>
「没关系，只是身体有一点不舒服。我们看医生就好了。 」</p>
他一边涂一边说，视线落在我的嘴唇上，很耐心地开解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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