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上视线，他愣了一瞬，利落地挂了电话。</p>
整个身体探过来，嘴里一连串地问话：</p>
「怎么样了？还难不难受？我给你叫医生好不好？ 」</p>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闭上眼，急促地呼吸着。</p>
试图缓解因为害怕而跳个不停的心脏。</p>
他见我不说话有点着急，握住我放在被子上的手。</p>
一边直起身子按了铃：「别着急，慢慢来…… 」</p>
连着做了几天的噩梦，我只觉得内心脆弱无比，连心思都变得多疑。</p>
不是针对谁，只是控制不了这种思绪。</p>
医生照例问了一些问题，然后让林初霁出去单独找他说话。</p>
我对谁陪在病床前无所谓，除了感谢，内心并没有很大的波动。</p>
等闭着眼睛缓过那一股劲儿后，我睁开眼愣愣地看向天花板，浑身乏力。</p>
林初霁脸色并不好，他进来之后还是努力朝我笑了笑，问我还头不头痛。</p>
我老实回答了，他握住我的手，说要把我转到另一家医院。</p>
我不知道现在在医院每天的花费是多少。</p>
但我好几天没有去工作，之前的钱也并不足以支撑我再经历转院、重新住院这样的改变了。</p>
我摇了摇头，甚至有些生硬地拒绝了他，然后闭上了困倦的眼皮。</p>
13.</p>
再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几点，天色已经有些暗了。</p>
中间我听林初霁来来回回进出过几次。</p>
但是好在这次没再做噩梦，醒来的时候心情好了很多，甚至觉得有些放松。</p>
林初霁在床头柜放了饭盒，包装看起来很高档。</p>
见我醒了，他朝我笑笑，不再提转院的事情。</p>
语气很轻柔地问我：「饿不饿啊，我给你带了吃的，你之前夸过好吃呢。 」</p>
我坐起来点点头，去接他手里的碗，低头不去看他：「谢谢。 」</p>
林初霁的动作顿了顿，手稳稳握住碗，我没能接过去。</p>
我不得已抬头看他，以为他又不想给我吃了。</p>
结果看到他有些泛红的眼眶。</p>
「……」我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p>
「我喂你，你好好坐着。 」</p>
林初霁却像计谋得逞一样笑了笑，舀了一勺蔬菜粥，递到我的嘴边。</p>
其实这些日子喝粥我都快喝腻了，但是也没有别的能吃，只能乖乖张嘴喝了。</p>
林初霁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漫不经心地搅了搅粥，问我：</p>
「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p>
我觉得他好像不是想问这句话，但又不知道他遮遮掩掩的到底是想干什么。</p>
所以用沉默应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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