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嘴「啊」了半天，最后还是干巴巴地说了声谢谢。</p>
我好像也回报不了他等价的东西。</p>
于是我下定决心，等开学的时候我可以承包他所有的小组作业和跑腿——毕竟寒假赚的钱都来自于他。</p>
车子行驶的路上很安静，我怕打扰他看路况，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生怕会有人突然从路口窜出来。</p>
车里放着舒缓的钢琴乐，导航人AI音调死板又奇怪。</p>
车子七拐八拐停到我定的酒店前，我解开安全带：「那我先上去了，今天晚上谢谢你，也谢谢你送我回来。」</p>
林初霁还是笑，也解了安全带下车。</p>
「你不用送了，我自己进去就好。」</p>
他歪歪头：「你不请我进去喝点水吗？」</p>
我……请他喝酒店的水吗？</p>
孤男寡男，他还喜欢男人——我不是歧视，只是觉得不太合适罢了。</p>
但是就像之前说的一样，他最近真的帮了我太多。</p>
我不好意思像之前一样冷漠地拒绝他，只好答应：「好、好吧，但是里面只是普通的房间噢。」</p>
他两只手插进兜里，扬扬下巴：「那我就提前谢谢你招待咯？」」</p>
我率先推开酒店大门，只觉得心在直直下坠。</p>
——短短一个多月，我们的联系太过于密切了。</p>
甚至超过我以往和别人的所有关系，之前的冷漠也在金钱和帮助面前无法维持。</p>
这样的关系让我心底产生无法控制的不安。</p>
我却不知道该如何控制。</p>
房间在十一楼，这个时间人不多，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p>
按完楼层之后我们俩站在电梯里都没有说话。</p>
我这个时候的心情和上次带他去阁楼的时候差不多。</p>
这个酒店算是很平价的，我衡量几家才选出来的。</p>
因为距离周边很方便，就算找工作也不会耗费太多时间在交通上。</p>
房间对于林初霁来说可能有些寒酸，但是这已经是我住过的最好的了——独立卫浴，大床房，晾衣竿。</p>
不仅比阁楼好，比我前十几年以来的都要好。</p>
桌子上有客房服务提供的矿泉水和一次性水杯和热水壶。</p>
我从网上看过关于热水壶的「科普」，所以一直没用过，基本就是个摆设。</p>
我在直接给他矿泉水和倒进杯子里纠结，他自己替我做了选择：</p>
「其实我不是想来喝水的，我想问问你……」</p>
他停住话头，我转过头来看他，手里还拿着那瓶矿泉水：「怎么了？」</p>
「还是那件事，你能不能当我的模特。」</p>
他坐在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仰着头看我：「每个月五千，只会多不会少。」</p>
他朝我笑笑：</p>
「你知道的吧，模特总要选身材比例好的。有你这样的九头身，我不想舍近求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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