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回屋睡觉。出差在外，唐喆学无法贯彻八点过后不吃东西的自律，东奔西跑的，大半时间都在交通工具上，一天可能就一顿，再自律得饿死。洗完澡出来，他看秦骁躺床上打电话，着耳朵听了听。貌似还是昨天的话题，跟前妻合计给儿子报多钱的辅导班。婚虽然离了，但儿子的抚养费得给，辅导班钱得出。怪不得老秦同志一天到晚抠抠索索的，一开始唐喆学以为是谁的徒弟随谁，昨儿才知道原是得养吞金兽。</p>
就着隔壁床的精打细算，累了一天的唐喆学很快便陷入深眠状态，再睁眼，晨曦已透过窗帘缝隙打到了脸上。下楼晨跑，洪也已经在门口等他了，这丫头耐力不错，最起码跟着他的速度跑个五公里，不像岳林似的呼哧带喘。</p>
跑完回来重新冲个澡，叫醒秦骁下楼吃饭，吃完赶紧上门走访。殷东不在家，去上班了，开门的是他老婆，佟娜。看完唐喆学他们出示的工作证，佟娜的语气不无尴尬：&ldquo;昨天晚上是你们打的电话吧，真是不好意思，老殷跟我说了，还以为遇上骗子了。&rdquo;</p>
唐喆学端起职业笑容：&ldquo;不碍的，大姐，有反诈意识是好事。&rdquo;</p>
招呼三人进屋，佟娜端来茶水，问：&ldquo;你们找老殷，啥事啊？&rdquo;</p>
&ldquo;是这样，我们在找殷霞，想问问他知不知道殷霞的下落。&rdquo;</p>
佟娜表情一怔，继而朝里屋一指：&ldquo;殷霞就在里面。&rdquo;</p>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唐喆学刚想说话，又听佟娜说：&ldquo;不过你们找她干嘛啊？她一个傻子。&rdquo;</p>
傻子？唐喆学、洪也、秦骁三个人同时面露诧异。像是怕他们不相信自己，佟娜把三个人带到里屋门口，推开门，朝里面喊道：&ldquo;殷霞，殷霞，警察找你。&rdquo;</p>
发色花白的女人坐在床边，埋头绣着十字绣，对门口的呼唤充耳不闻。屋里干净整洁，没有任何异味，而且女人身上的衣服也很平整，完全不像是个&ldquo;傻子&rdquo;的生存状态。洪也用眼神询问秦骁和唐喆学，得到允许后问佟娜：&ldquo;阿姨，我能进去跟她说说话么？&rdquo;</p>
佟娜无所谓道：&ldquo;随便，只要她肯搭理你。&rdquo;</p>
洪也进屋，蹲到殷霞的腿边，仰脸观察了一番，轻道：&ldquo;殷霞，我是警察，叫洪也，能跟你聊几句么？&rdquo;</p>
殷霞依旧没说话，但很明显，她能听懂洪也是在试图和自己沟通，因为她的视线稍稍向洪也所在位置相反的方向挪去。洪也又问了几句，还是没有任何回馈。片刻后她站起身，走回门口，问佟娜：&ldquo;阿姨，她是一直这样，还是脑部受过伤？&rdquo;</p>
&ldquo;我嫁到他们殷家的时候，她就这样了，不爱说话，尤其是陌生人，一句话也不接。&rdquo;佟娜抬手点了点额角，&ldquo;她啊，这有问题，说是小时候看了好多医生，没用，好在人倒是爱干净，你看看这屋里让她收拾的，一尘不染。&rdquo;</p>
洪也含笑发问：&ldquo;外面也是她收拾的吧？&rdquo;</p>
佟娜微微一愣，权衡片刻，顾左右而言他的：&ldquo;她爹妈都没了，又没老公没孩子的，我老公公心善，让我和我老公帮衬着照顾她的。&rdquo;</p>
是帮着照顾还是免费保姆？洪也着实想吐槽。殷东佟娜家的这套房子，八成也是人家殷霞的，烟厂领导说过，补偿款和安置房都给殷家亲戚了。</p>
回到客厅里坐下，洪也问：&ldquo;她能说话是吧？&rdquo;</p>
佟娜点点头：&ldquo;能，就是看心情，有时候十天半个月也不说一句话。&rdquo;</p>
&ldquo;智力呢？她什么学历？&rdqu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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