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天：好吧。</p>
大炮等着狠狠嘲讽他一顿，这个单细胞草履虫。</p>
但是并没有。</p>
事实跟他脑补的剧情不沾边儿。</p>
林小诗说：“靖宇的老乡也来。我跟他提过你的专利，他好像对你的专利挺感兴趣，他的课题在这方面有空白。你来吧，顺便跟他谈谈。”</p>
陈一天没打嗑巴，直接同意了。</p>
由于常年打篮球，变向的动作做太多，大炮有点X形腿。他突然转身倒着走，差点给自己绊个大跟头。</p>
“你这人怎么这样！当初是谁说‘你不去我也不去’的？是谁说对我不离不弃的？你这样……”</p>
“我可没说对你不离不弃。”陈一天正着走，速度不变。</p>
“那我怎么办？我本来还想请你吃二食堂的炒河粉呢……”</p>
两人走到广场，人流分散，周围没人。</p>
陈一天漫不经心地说：“她说我有可能参与那个“挑战杯”的项目，大炮，我需要钱。”</p>
其实，现场的回放是这样：林小诗简洁明了地说服了陈一天，陈一天答应了。但是他补充道：“不过，我没有钱回请你们，虽然我也拿了奖学金，我的钱有别的用……等项目拿到奖金，我一定回请你们。”</p>
他直接略过了几个步骤，能不能进项目组、项目能不能拿奖，他能分到多少奖金。</p>
※※※※※※※</p>
1999年过半，对于乔而言，这半年真可谓现世安稳，岁月静好。</p>
于香告诉女儿两个消息：好消息是她把印刷店重新开了起来，坏消息是她爸因为欠钱不还被关进监狱，还了钱才能放出来。</p>
对于后者，于乔根本没多想，欠了钱进了监狱，还了钱再出来，公平合理。</p>
暑假里，陈一天带着于乔，第N次去北镇拿药。</p>
停了激素半年，于乔的病态肥胖渐渐消失，她又能穿进以前的衣服。</p>
离开了城市，楼群不再互相烘烤，北镇的暑气收敛了一点。</p>
建筑低矮，头顶透亮，轻风徐来。</p>
于乔穿一件天蓝色连衣裙，就是去年陈一天和于香一起帮她选的那件。</p>
虽然体重回落，可也没瘦回到生病前的水平，去年穿这件裙子，腋下、腰身都空荡荡的，长度及膝。</p>
今年穿上，女孩的骨肉撑满了它，腰以上、肋骨以下尤其圆润，长度也显短了，膝盖以上10公分都暴露了。</p>
药房的人告诉他们，王大夫今天没来，但是给陈一天留了话，让他们去他家找他。</p>
北镇就那么大，两人步行，从北镇大市穿过，沿着市场后身的河往下游走，按照药房人的描述，找到了王大夫的小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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