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务市场里人头攒动,喧闹不已。唐老大和朱宝、候二正倚着墙根闲聊,试图在这嘈杂的环境中觅得片刻宁静。 二狗睡眼朦胧,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双手揉了揉眼睛,一副困倦未消的模样。朱宝见此情形,用胳膊轻轻碰了下候二,向他使了个眼色,还用嘴朝二狗努了努。“狗哥,看样子您昨夜没休息好呀!干啥去了?折腾了一宿。”朱宝的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狗哥能干啥?那还用问!”候二笑眯眯地看着二狗,眼神中透着几分调侃。 二狗瞧着这两个调皮的家伙,不慌不忙地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他沉默了片刻,并未作答。唐老大看着二狗,关切地说道:“你今天还能干活吗?不行就回家睡一觉,好好调养调养。”“没事,昨晚就是酒喝得多了点。不耽误干活,还得赚钱养家呢!”二狗的声音略带沙哑。 朱宝羡慕地说道:“狗哥,昨天您喝的是琼浆玉液吗?那滋味肯定美妙极了。”候二指着朱宝数落道:“这小子,满脑子歪心思,啥都敢想,快回去找你媳妇要琼浆玉液去。”“别跟我得瑟。哪天我找你媳妇去,让你当回乌龟。”朱宝开始反击,他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这两人互不相让,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唐老大赶忙出来打圆场:“行了,别吵了。”接着又转头对二狗问道:“昨天你去小春家吃饭了吗?”这句话瞬间吸引了朱宝和候二的注意力,他们俩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二狗。 “没去,一个人在饭馆喝酒来着。”二狗轻描淡写地回答,眼神却有些飘忽。“狗哥不说真话,您觉得谁会信呢?候二,你信吗?”朱宝咧着嘴,摇头晃脑,一脸的不相信。昨天小春邀请二狗去家里吃晚饭,他们可都听见了,他才不信二狗没去。二狗嘴上不承认没关系,朱宝可以自行想象,他的思绪已经飘向了各种可能的情形。 正当朱宝浮想联翩时,一辆崭新的 suv 停在了他们面前。朱宝连忙招呼大家上车,今天定好的活有着落了。这是地主来接他们的车。 今天的活看似轻松,地里有几条深深的车辙,必须填平,否则插秧机无法正常运作。大家拿起锹,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二狗,这家的女主人和朱宝关系不错,我给她起了个外号叫‘臀靠臀’。”唐老大一边挥着锹,一边告诉二狗这个消息。二狗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啥外号,太不雅了。简直不忍直视。” 候二赶忙补充解释道:“就是以前在大棚里盖土时,地方狭小,有时两人不小心撞了屁股,被老大看见了。便起了这么个贴切的外号。” “你们这帮小子,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朱宝气呼呼地喊道,汗水顺着他的脸颊不停地流淌。 “调侃你不是重点,把你调侃到无话可说才是目的!”候二开怀大笑,那兴奋劲儿比他捡到五百元钱还强烈。他的笑声在空旷的田野上回荡。 二狗看着朱宝气得脸色发青,便对朱宝说:“大家渴了,谁去找点水来?” 朱宝赶忙说道:“这活我去,你们找不到水在哪儿。你们先干着,我去去就回。”朱宝偷奸耍滑是常有的事,这找水的轻松活,他自然是当仁不让。 “你看吧!没有一个小时他回不来。”唐老大放下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断言说道。他太了解朱宝了,这小子除了不干出格的事,啥都干。 候二后悔地说道:“刚才我想去来着,朱宝答应得太快了。”他无奈地看着朱宝远去的背影,低头继续用锹挖土,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哎!大家快看,朱宝和那个女地主进了屋子。”候二停下手中的动作,指着远远的地头,那里是工作房。远远望去,两个小小的人影进了房子。 “他俩进屋干啥?”侯二好奇地问唐老大,眼睛瞪得大大的。 “要不这样。你去窗户边瞧瞧,回来告诉我们她俩在屋里干啥呢!免得你抓心挠肝,急的难受!”唐老大被候二逗笑了,出了个简单的主意。 “我可不去,容易挨骂。”候二连忙摆手,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这老大出的啥主意。候二可不傻。 二狗看着候二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正如唐老大所料,朱宝一个多小时才回来。只见他手里拿着几瓶水,脚步略显虚浮。 唐老大放下手里的锹,接过水喝了几口,“到点了,回去吃饭。你说你,这时候才回来。白跑一趟,刚到这,还得回去吃饭,你这不是瞎折腾吗?” “我这不显得没闲着嘛!”朱宝嘿嘿笑着解释,脸上的汗水混着尘土,活像个小花脸。 “哎!你和女主人在屋子里干啥了?”候二还是没忘记这件事,忍不住又问朱宝。 “能干啥,给你们准备饭菜呗!”朱宝大声说道。 “用得着你做饭,花钱请你来是填土的,你跑去做饭,谁信?”候二撇撇嘴,根本不相信朱宝的话。 “你爱信不信,又没人强求你信。你那脑袋咋想的,老是琢磨别人干啥去了,要不你猜猜,那个女人是不是你媳妇?”朱宝的语气带着几分恼怒。 “不可能,我媳妇上班呢!”候二梗着脖子喊道。 “上啥班?说不定在哪忙别的呢!”朱宝的话一出口,唐老大一看情况不妙,赶紧拉住朱宝走到一边,“你看看,那边还有多少没填的沟,下午几点能干完?” 二狗则拉着候二问他,“你猜中午能有肉吃吗?” “不用猜,一定有肉。”候二自信满满。 “你咋这么肯定。”二狗好奇地看着他。 “朱宝回来送水时,我闻到肉香了。”候二得意地扬了扬头。 “你这鼻子真灵!你还闻到朱宝身上有啥味?” “还有女人的香味。” “看样子,这小子没干好事。” “当然,我早就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 一行人收了工,有说有笑地往地主家走去。 到了地主家,饭菜已经整齐地摆放在桌上。果然如候二所料,有香喷喷的红烧肉,还有几样新鲜的蔬菜。大家围坐在一起,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朱宝一边吃,一边还不忘和候二斗嘴:“哼,就算有肉,也堵不住你的嘴。”候二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回应:“你以为我怕你?” 唐老大看着他们,无奈地摇摇头:“你们俩啊,就不能安静会儿,好好吃饭。”二狗则在一旁偷笑。 吃完饭,大家稍作休息,又准备下午继续干活。 下午的太阳更加炽热,热浪一波接着一波袭来。可他们没有丝毫懈怠,依旧奋力地填着车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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