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辰时夜无忧和方倚竹率领五千骑军出发,五千骑兵如一条长龙朝着西北而去。战马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骑马的士卒士气高昂,他们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处于十一月份的天气,寒冷异常,越往西边走越是寒冷,极低的温度加上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顷刻间就让身上的盔甲冷的似寒冰,一路上有不少士兵被冻伤,不过没有一个士卒抱怨,他们迫切的需要杀敌立功,建功立业的心思就是他们最好的取暖设备。
夜无忧他们是骑军,行军速度极快,经过三日的急行军终于到达了扶风城,夜无忧舒了一口气,这种天气行军不仅对他是一种考验,更加考验士兵,如果大面积冻伤会很影响士气的。
入城之后夜无忧接管了扶风城的指挥,让一路行军的士卒们生火取暖,自己则与扶风郡守询问了最近的情报。
“县侯,探马最近报告,薛仁杲大军距离扶风城还有百余里,大致五日后可抵达扶风城。”扶风郡守李阔对夜无忧简单说了下现在的情况。
夜无忧点了点头,看向李阔,接着问起来:
“扶风现在有守军多少人?”
“不算府衙的衙役和武侯,扶风城共有守军三千两百人,并未满编。城内所存箭矢四万余支。”李阔又将城内的守备情况告诉夜无忧。
夜无忧没有马上回答,靠在椅子上静静地思考,一盏茶的时间后,夜无忧开口对李阔说:
“李郡守,你率领扶风城原本的守军,我再分你一千骑兵,请务必坚持住五天时间,秦国公亲率大军五日内即可到达。我自率四千骑兵准备出城寻找战机,对敌军进行偷袭。”
“县侯这样是否太冒险了?稍有闪失就是被薛贼围攻的下场,到时候我等无力救援啊。”李阔担忧的说道。
“无妨,我不会草率行事的,如果没有机会,我会率军回城与秦国公会合。”夜无忧让李阔不必担忧,自己出城只是寻找战机,如果事不可为,自己也不会强行胡来。
夜无忧回到军营,见方倚竹在帐中坐着发呆,夜无忧掀开帘子的动静惊醒了方倚竹。
“倚竹?你在发什么呆呢?”夜无忧询问道。
“没没什么。”方倚竹结巴了一下,刚才她正在想自己与夜无忧到底算什么关系?说是情侣吧,两人都没有明确的确认过关系,说是袍泽,好像自己对他又过于关心了。
方倚竹有时候也怀疑自己,以前的自己雷厉风行,怎么现在自己反而思前想后,担心这担心那,都怪这个夜小贼,乱我道心!
“我准备留下一千骑协助李郡守守城,自己带四千骑兵出城寻找机会给薛仁杲制造点麻烦。”夜无忧的木头脑袋还没想到方倚竹的异常,只是对方倚竹说了自己的作战计划。
“那我跟你一起去。”方倚竹不放心夜无忧,要求与他一起出城。
“我觉得你留下来比较好,城里的一千骑兵归你指挥,你坐镇城中我才放心。”夜无忧没答应方倚竹与自己一起行动。
“让程石或者郭怀若留下也可以。”方倚竹不想自己留在城里。
“他俩得跟我去,毕竟他们是左右翼的指挥,跟我一起去方便指挥。再说了你姑娘家跟着我们出去吹西北风也不好。”夜无忧坚持让方倚竹留下守城。
“你看不起我?姑娘家怎么了?”方倚竹不服的反驳夜无忧。
夜无忧扶了扶额头,他是有点小心思的,不想方倚竹跟着自己出去吃苦头,天寒地冻的让人家一个姑娘跟着自己去冰天雪地的野外打仗,好像有些残忍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城里得有个让我安心的人坐镇我才放心,不是我不相信别人,我们起义军根基太浅,人心隔肚皮,万一你我都出城了,城里有不怀好意的人勾结敌军,我怕李郡守一个文官应付不了。”夜无忧编了个理由来说服方倚竹。
方倚竹听到夜无忧说“让我安心的人”,心里有些小甜蜜,也就没有再坚持一起出城了,答应了夜无忧留在扶风城。
“不过你要小心点,战场上刀枪无眼,你可不要只顾猛冲,保全自己最重要。” 方倚竹对夜无忧叮嘱。别说夜无忧现在才是一流的境界,跟天下无敌还差了几十层楼那么高,就算方倚竹自己是宗师了,在战场上也不敢大意,战场中几万人的厮杀,宗师也不是没有被杀的可能,不到大宗师境,终是凡人。
“放心吧,小妞儿,我可不敢拿自己小命开玩笑,毕竟日后还得娶你呢。”夜无忧见方倚竹答应了留在城里,又开始管不住自己嘴,撩拨了起来。
方倚竹这次却没有揍他,只是默不作声地帮夜无忧整理了下盔甲。一时间军帐内的气氛有些旖旎,夜无忧静静地站着,由着方倚竹给自己整理盔甲,气氛正暧昧之时,郭怀若与程石推开帘子进了军帐。
两人一进军帐,就被自家统领和副统领的画面惊住了,程石脑子转的快,马上拉着还在发愣的郭怀若往外退。
“将军,我俩什么也没有看见,我俩走错了,你当我们不存在,你们继续”
程石嘿嘿笑着就与郭怀若走了出去。
“滚进来!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什么语气啊?别说本将与方统领没什么事,就是有事又如何?!”夜无忧笑骂着训斥两人,不过语气嘛听起来有些心虚。
“是是是,将军与方统领是清白的,是我们不长眼。将军与方统领肯定是天作之合,琴瑟和鸣,白头偕老。”程石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一旁的郭怀若还是呆呆的不说话,不过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程石忽然觉得一道杀气锁定了自己,整个人如坠冰窟,抬眼一看方倚竹的脸色比扶风郡的天气都寒冷,程石打了个哆嗦,心里念叨,卧槽,不会挨打吧?
“程石啊程石,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这么嘴贱?你一点都不诚实。好了,不跟你们说笑了,你和怀若去整顿兵马,各领两千骑兵与我出城,留下一千骑兵交于方统领。”还好夜无忧及时给程石解围了,方倚竹这才收回了杀人的目光。
在军营吃过晚饭后,夜无忧就带着四千骑军出了扶风城,他没有走官道,薛仁杲已经在百里外了,走官道容易碰上对方的斥候暴露自己大军位置。夜无忧带着骑军在向导的带领下,抄小路向着薛仁杲接近。
第二日的傍晚,前方斥候报告已经发现了薛仁杲的大营,夜无忧下令就地修整,注意隐蔽,并且派出了暗装防止被对方斥候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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