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句话留给檀施主。”沉静的那个双手合十，“住持说：前世未欠, 今生不见, 因果轮回, 缘来缘去，都是天意，施主不必苦恼, 随心便是。”</p>
檀韫眼波一颤，俄顷才说：“多谢大师, 多谢两位小师傅。”</p>
小和尚们继续回去扫雪, 檀韫与傅濯枝入大殿敬香, 出来转入左廊，远处高塔浮云，隐入风雪之中。</p>
“那是无名古塔。”傅濯枝问，“要去看看吗？”</p>
檀韫凝视许久，才摇了摇头，说：“我已经听到了答案, 何必再走一遭？”</p>
他转身向前，傅濯枝跟着转身, 突然扬声问：“什么前世今生？”</p>
檀韫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几步外的傅濯枝。</p>
梵铃在风雪中发出沉闷的声响，檀韫眼前被血泼洒，又被雪掩埋，反复来回，直至交融流逝，只剩下一道浅淡却无法抹灭的痕迹。他终于莞尔，说：“不可说。”</p>
“那秃驴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傅濯枝上前走到檀韫跟前，不满地瞅着他，“你们俩还有什么秘密！”</p>
檀韫哄着说：“是人都会有秘密。”</p>
傅濯枝从鼻腔发出一声“哼”，掠过檀韫往前走去。檀韫转头跟上，从后头抓住他的袖子，说：“我们去后山求个平安穗子。”</p>
“你自己去。”傅濯枝冷酷地拒绝了。</p>
“你陪我去呀。”檀韫跳一步，撞得傅濯枝偏了偏，握着他袖子的手顺势往上挽住他的胳膊，笑着说，“鹤宵，陪我去吧，待会儿下山了我请你喝红枣汤。”</p>
傅濯枝敏感地说：“你是在暗示我气虚吗？”</p>
“……”檀韫笑得倒在他肩头，“我哪有？那炸鸡子吃不吃，或者梅花糕？”</p>
傅濯枝偏头瞪着一双凶光乍现的眼睛，说：“我想吃炸檀韫。”</p>
檀韫求饶，“我是酸的，不好吃，你吃点好的吧。”</p>
“不酸啊，”傅濯枝挑眉，“我夜里吃的时候明明是——”</p>
他被捂住嘴巴，发出“呜呜”的求饶声，被檀韫扣着胳膊羁押往前，踩着殿侧的石梯和甬道。</p>
“佛门重地，不许口出……”话没说完，掌心被舔了一下，吓得檀韫连忙收回手，蹬蹬蹬倒退三步，背着手瞪着傅濯枝。</p>
傅濯枝脸皮堪比城墙，不羞/耻反而得意地说：“软乎乎的。”</p>
“谁的手心是硬邦邦的？”檀韫低声说，“这是什么地方，你注意分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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