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条小鱼的头像出现在屏幕上。</p>
他接起电话，下一秒，时针跳动着离开属于旧岁的最后一格。</p>
“新年快乐！”</p>
夏于淮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他那边背景音似乎有些嘈杂，或许仍在什么宴会上。</p>
毕竟夏家的少爷总是很忙碌的，贺知澄回到江岚之后，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维持着联络，夏于淮偶尔会消失一段时间，大抵就是去参加什么宴会了，回来便会和贺知澄吐槽，他和哥哥都只想和最亲近的家人过个好年，可惜总有不得不妥协的时候。</p>
但此时他却第一个给贺知澄送来了祝福。</p>
贺知澄轻声应声：“嗯，新年快乐。”</p>
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嘴角已经悄然翘起。</p>
对贺知澄而言，冬日似乎总是灰蒙蒙的，无论是自己的生日还是年节，每一个时间的跨越似乎只是数字的变化，日光照常升起，并没有任何特别。</p>
毕竟纪念意义是由人去赋予的，如果没有一个浪漫而在乎仪式感的人牵住他的手，筋疲力尽的旅人怎么会注意到慢下脚步看看生活呢？</p>
所幸，他遇见了一个小调香师，此后的冬日，似乎连纯洁无瑕的新雪也附上了色彩。</p>
*</p>
戴鹏将演出定在了大年初五，当作喜迎财神的好兆头。</p>
“今年第一场演出，好好干！”</p>
宋新恒吐槽：“这年头财神都听摇滚了？”</p>
“给他老人家来点新鲜的！”陈驰涛哈哈大笑。</p>
应修凌依旧坐在角落不引人注目的位置上，早早来喝酒了，还一个劲扯着方砚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p>
方砚行早早来上班，于是收获了贺知澄的同情。</p>
“这才初五就得来兼职，戴老板也太不做人了。”</p>
方砚行摇摇头：“只是懒得待在家里，正好今天来听你们演出，还有钱拿，是我赚了才是。”</p>
贺知澄笑了笑，回到后台准备演出去了。</p>
渲日是民间乐队，表演也算不上正式，并没有准备服装。贺知澄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薄外套，也并没有系上拉链，唯有围巾是纯白色的，是夏于淮送他的那条。</p>
渲日店面不大，暖气开得很足，贺知澄解下围巾放在一旁，可以看见外套里是一件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他脖颈修长，分明一身常服，但优越的比例却像是即将走上T台的模特，被众人轮番打趣现在小橙子越来越有明星的气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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