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出了咖啡厅，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这条街是城中老街与之一街之隔是现代化的商业街非常繁华。老街的两边都是老房子高高低低的层次分明，有的是木制的两层老房子。老街由南向北几乎所有的老字号集中老街上，巷子又窄又长，幽远昏暗弯弯曲曲的。在一处空旷的老街一角长着几颗大的银杏树，周围散落着锈迹斑斑供人休息的双人椅，地上铺着青石板围着银杏树，树的不远处有一口井，井边长满青苔，井口用钢筋焊成的井盖也已经生锈。 我随意的做下，椅子对着一条小巷子，巷子曲径幽长。在目光所及的地方有一处拐角的空地竖着一根电线杆，我无意的朝那里瞄了一眼后在我所处的地方半径之内目光游走一翻，当我再次随意的看了一眼，这时多了一个少年，十六七岁的样子，瘦高瘦高的，留着寸头，四肢瘦小，只见他拿了一把劈柴用的弯刀不停的砍在自己的双腿，而且砍的时候少年自己好像没有感觉到一点痛苦无所谓的样子，说来有些奇怪，虽然是血迹斑斑但是没有流很多的血，我想冲过去阻止少年鲁莽的行动，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少年瘸着双腿一屁股坐在小的四轮车上，双手随意的摆弄自己的两条腿互相搭在一起。腿上放了一个破瓷碗，手上戴着乌黑纱布手套，紧锁眉头装出一副痛苦可怜的表情，好像小四轮车移动的很艰难，如果没有人看到这一幕，走在街上，看到这个可怜兮兮的样子肯定会投以同情心，让那些同情心泛滥的人们心甘情愿施舍给这个少年。今天恰好被我无意看到，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装着闭目养神熟视无睹。 少年的小四轮车划出巷子左右张望，少年选择了繁华的商业街慢慢的划过去，脏不垃圾的衣裤同时在地上不停的在摩擦，少年移动的速度开始很快，到靠近商业街的时候慢慢的慢了下来，脸色变得惨白，歪着头还时不时的流着哈喇子，我看着感觉心里非常恶心这么做作，心想：＂天生表演的料，浪费了一个好演员。＂我走走停停，苦笑不已。 少年一家挨一家的商铺钱乞讨，那些衣着光鲜的店家看到这个残疾的乞丐看着都恶心唯恐避之不及，老远看到少年，店家早就准备好零钱，有的五块，十块，甚至二十扔在了少年的瓷碗里面，就像看见疯狗似的不让少年靠近店铺，少年得意的把十块，二十的钱塞进口袋里，我发现少年的口袋里鼓鼓囊囊的看来收获颇丰。少年好像有固定的路线兜了一圈回到原点，我看了一下时间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左右，只见少年前后左右看了看，只见那少年突然站立起来。我敢确定那少年之前他的双腿确实是被自己砍断。 少年拍拍衣裤，从衣兜里抓起一把钞票，乱七八糟的，少年一张一张的数着，不时的用手沾着口水，零零碎碎的钱放满了整个小四轮车上。 我装出一翻若无其事路过的样子，少年马上紧张起来，盯着我道：＂朋友，你要干什么？＂ ＂我路过，正好看到你在数钱。＂我一边走一边不在意的样子道。少年一直盯着我眼睛就没有离开我。 ＂哇塞，这么多钱。＂我走过少年的背后几步突然感慨道。 少年一惊，急忙捂住四轮推车道：＂干嘛，你要强劫么？况且我还是个残疾人，你好意思么？＂少年既紧张我又提防我，但是少年的表演无处不在，装可怜也是生活里的一部分已经密不可分了。 ＂抢劫，有意思。我长这么大就是没有体验抢劫过，要不你提醒，今天正好试一试。＂我故意道。 少年立刻紧张了起来，拿出了砍自己的弯刀对着我道：＂你休想，这些可是我辛苦赚来的。＂少年爱钱如命面对危险不肯损失一分一毫。 我一把夺过少年的弯刀，少年先是一愣，然后突然像发了疯似的朝我扑过来。我一手锁住少年的喉咙，一边观察这把弯刀是不是真的，我得检查一下。我一看是真的扔在一边离自己很远的地方，之后也就松开手。少年靠墙，神色紧张。我蹲下，挽起少年的裤子到膝盖处，少年不知所措。我左看右看，就是没有发现伤痕，摸摸骨头完好无损，我不解的看来一眼少年。 ＂小孩，这是怎么回事？＂我好奇的问道。 ＂你说谁是小孩，怎么说话的。＂少年有些不悦道。 少年看出我是跟他闹着玩的，松了一口气坐在四轮车上道：＂我已经是大人了，不要叫我小孩。＂少年继续说着，低下头只顾数着钱。 ＂我明明看到你自己把自己的双腿砍断的，现在怎么好了？＂我继续问道。 ＂这是秘密，也是我自己解不开的秘密。＂少年埋头理着钱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大福。＂少年回答我两个字。 ＂你的名字怎么奇怪？不会敷衍我吧？＂我有些不信的道。 ＂很多人听到我的名字和你一个表情，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少年大福无所谓的道。 ＂你的爸妈怎么给你起个这么奇葩的名字？＂我又问道。 ＂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吃饱穿暖才行，我的名字是福利院的院子给我起的。＂少年回答的还是很平常，没有感觉任何的情绪波动。 ＂原来你是孤儿，这个大福，不如你跟我回家，我差不多也是个孤儿，有和没有没有什么区别。＂我自嘲道。 ＂你说的话怎么前后矛盾，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少年说着把数好的钱塞进口袋里。 ＂我一个人无聊，不如你就跟我做个伴，以后就不要忽悠别人了。＂我劝着少年道。 ＂你要管吃管住管玩。这些有木有？＂少年大福问我道。 ＂我保证，你说的全部都有。＂我回答道。 ＂你不会是人贩子吧？＂少年似乎有些不信道。 ＂信不信跟着我走一趟就知道了。＂我说着转身往回走。 少年大福自言自语的道：＂大爷不怕人贩子，人贩子我见得多了。＂少年大福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跟着我。 我加快脚步走到公交站台刚好公交车进站跟着人群上了公交车，少年也跟着我上了车，只不过少年已经脱掉了脏衣裤露出了沙滩裤和t恤，四轮车和脏衣裤被少年大福大包夹在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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