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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军：“这个放心交给我和孩子她妈，就是咱们刚刚聊过的彩礼的事……”</p>

穆山直接言道：“如果俩孩子能成，彩礼肯定少不了你们家，咱们这边富裕点的人家娶媳妇都是给二十八万八的彩礼，我们家为显诚意，直接凑个30万的整。当然，这不是你亲闺女还麻烦你跟着忙前忙后的，事后的辛苦费肯定不会少你。”</p>

“一言为定！我山哥办事就是爽快！”</p>

何军眼里直冒光，仿佛这钱已经摆在他眼前，揣进他兜里了。</p>

两人从后紧跟着也去落座吃饭，饭桌上，何军一反常态，对白初晨格外热情地招待。</p>

她直觉事情不太对劲，却又不知何军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心想着，哪怕他真有鬼心眼，她妈还在儿呢，总不至于太过分。</p>

正琢t磨着，韩娟端着刚出锅的热腾腾的炖羊腿上桌。</p>

何军主动站起身来帮着盛碗，按礼来说，桌上还有外客在，第一碗肯定得给人家，结果何军一脸谄媚讨好的样子，殷勤地把碗递给白初晨，后者迟疑没接，他直接倾身一伸胳膊，把碗放到她手边。</p>

白初晨没道谢，更没反应，她低头自顾自夹别的菜吃。</p>

妈妈的手艺未变，多少年没有吃过了，今天一尝，味蕾的熟悉感立刻被重新唤起。</p>

韩娟给她和小弟一一各自又夹了块，白初晨没吃何军夹来的，却把韩娟给她的那块认真吃啃干净。</p>

何军还不消停，拿公筷一直帮忙布菜，不管白初晨爱吃不爱吃的，通通往她碗里夹放，眼看碗中荤素堆成小山，白初晨愈发觉得胃口欠欠。</p>

她记起小时候，每年寒暑假来找妈妈时，何军次次都是冷脸不耐烦的，尤其在饭桌上，常常阴阳怪气不断，说什么米贵油贵，家里养一个白吃食的就够了，现在还要多添一张嘴。</p>

那时的白初晨已经上一二年级了，大人们说的话她能听懂，于是下次来，她特意把自己攒了一学期的零花钱带来，小心翼翼交给何军，说自己可以交些饭钱，希望他能同意，让自己和妈妈在一起多住几天。</p>

何军却翻了脸，以为这话是她奶奶教她说的，甚至猜疑她们祖孙俩是故意嘲讽他挣不到口粮钱。</p>

男人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受到践踏，坏脾气排山倒海地发作。</p>

他狰狞着面目叫她滚，不许再来，母亲哭泣阻拦，被他狠狠掌掴。</p>

那样混乱糟糕的画面，她一辈子不会忘。</p>

甚至回到郏文后，觉都睡不踏实，陆陆续续做了小半年的噩梦。</p>

第二年，她没有再去，不敢去，母亲也没有像先前那样主动邀请，再后来，她听说自己有了一个弟弟。</p>

当她攥着自己鼓囊囊的零钱包，坐在院门口呆呆眺望远处时，奶奶会过来搂住她，老泪纵横噎声道：“我可怜的孩子。”</p>

但她没有哭。</p>

在暑假结束前的那天晚上，她拿着自己新攒的所有零花钱，奢侈地买了本图画故事书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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