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户文的脖颈处,他的血肉再度开始生长,只不过这一次,结晶化的部分比以往要多得多,每一次细胞的重组都让他感到头晕目眩,他感觉到有脚步在朝着他接近,一只手将他从地面提了起来。</p>
“呃”</p>
陈户文感觉到头颅下方有什么东西在摇晃,那是他新生的脊椎。</p>
“真是丑陋。你的骨头的缝隙里,都是这种恶心的结晶,你是吃这玩意长大吗?”梅心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p>
另一个脚步声渐渐靠近,随后,另一个有些不安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到底是人类吗,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p>
梅心提着陈户文的脑袋在空中晃了晃,满不在乎地说着:“要是这个东西出现在人类聚落里的话,估计会很麻烦吧。我指的是正常的人类——你觉得我是人类吗,安图雅?”</p>
“嗯为什么,这么说?”</p>
“你肯定不会觉得正常人类能打赢这种东西。”</p>
“可是,梅心无论是从外貌还是性格上看,都是人类。”</p>
“啊,原来,这样就算人类啊。”梅心转了转眼珠子,似乎在思索些什么,“要是我也变成了这副鬼样子,那我是不是就不是了?”</p>
“我你在说什么呢?”安图雅显得有些不安,但沉默了片刻,又再次鼓起勇气说道,“在我看来,定义一个人是否为人的标准,是在于他是否有作为人类内在与思想。丑陋不堪的人也会是人类,面目全非的人也可以是人类,良善之人不会因为外表毁了他们的心,而冠冕堂皇之人所作所为不过禽兽之举。而你手里的那个东西,既相貌可憎,又行径恶劣,才真正无法称之为人。”</p>
“”</p>
梅心沉默了,她不禁加紧了手中的力道。</p>
“我与你们低劣的种族,毫不想干。”陈户文的声音微弱而固执。</p>
梅心仍旧是保持着一开始的动作,只是声音变得轻快且释然。</p>
“想明白了。果然我还是和你不一样,至少我从没为自己是人类感到耻辱过,我不知道你在骄傲些什么,你这肮脏的血都不配拿来洗我的刀。看看你自认为优越的能力,你的不死不灭去哪了,你的伤口为何现在愈合得那么慢这些石头在颤抖,它们是不是再向你要吃的?你的神似乎需要一些贡品了,为什么不把你自己献上去呢,忠诚的使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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