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你爸爸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的想法。”她又转头看向柏微言，面上笑意盈盈：“不过话说回来，你爸爸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p>
“言言你喜欢什么？不必顾忌，直接和我们说就是了，都是一家人。”</p>
“我和你爸爸只是希望你能开心。”</p>
柏丽和的神色诚挚，语气温柔而妥帖，按理来说，柏微言应该是开心的。</p>
小孩子讨厌孤独，讨厌旁人异样的目光。</p>
当初柏微言能那么快地接受柏森，与柏森那同样异于常人的外表有很大关系。</p>
可是如今，在他曾期待许久的母亲面前，听着母亲温和含笑的声音，柏微言却只觉得怪异极了。</p>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是刚出生的小兽在面对危险时猛然炸起的绒毛，不受控制却真实无比，容不得忽视。</p>
好奇怪。</p>
柏微言想，之前还没有这种感觉呢，怎么这会儿就如此警惕不适？</p>
“言言？”</p>
“溜号了？”</p>
柏丽和笑着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啊……”</p>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言言喜不喜欢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呢？”她状似不经意地说道。</p>
脑海中的警报滴滴作响，柏微言心中的不祥预感在这瞬间攀至巅峰。</p>
就是这个！</p>
他们想要他的回答！</p>
为什么？</p>
柏微言手指下意识揪住尾巴尖尖，圆乎乎的小身子忍不住往后挪了挪，乌润圆眸中含着满满的警惕。</p>
“别怕，我在。”</p>
柏森带着安抚意味的嗓音在脑海中响起，柏微言眉眼微松。</p>
“妈妈。”小孩子鼓起勇气唤了句，似是渴盼，又似是茫然。</p>
“是我。”柏丽和微微笑着，唇边弧度有种古怪的僵硬：“言言，你还没回答妈妈呢。”</p>
“言言，我们一家人就这样一直过下去，不好吗？”邵东皖忽地开口，声音里带着蛊惑：“我和你妈妈不会拘着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p>
“我们会尊重你、爱护你……”他视线移动，落在柏微言怀中：“你再也不会孤单了。”</p>
小孩子耳朵尖和尾巴尖上的毛毛通通炸开。</p>
在邵东皖的目光注视下，柏微言脊背生寒，有种毛骨悚然之感。</p>
这一刻，小孩子敏锐地不可思议。</p>
他知道柏森的存在了！</p>
果然，邵东皖继续道：“我知道，你喜欢你的布娃娃。虽然布娃娃有异常之处，可我们是不会过多干涉言言你的选择的。”</p>
柏微言洁白牙齿咬住嘴唇，对他的哄骗之语付以满身防备。</p>
这时，小卷毛被人揉了一把。</p>
——是柏森。</p>
既然已经被发现，柏森索性也不再隐藏。</p>
黑雾翻滚，狼耳少年护在柏微言身前：“你们是谁？”</p>
邵东皖与柏丽和恍若未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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