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卡洛斯心想把一个客人晾在那里不好，阿维德看起来很低气压，但他才说出声，尾巴尖就被尼伯龙根揉了一下，少年睁着无辜的眼睛看他。</p>
兰托的手掌大方地放在他腿上，另一只手贴着他的衣服，单手帮他扣上那些松开的纽扣。说是要帮他遮一遮，但每次，指腹都有意无意地蹭到他布料下的肌肤。</p>
卡洛斯的大脑都快变混乱了。</p>
“阿维德先生……”他想说应该照顾一下阿维德，要不然这样太奇怪了，怎么能有客人被冷落。结果愣是被这两人弄得说不出别的词，茫然地靠在沙发上，没一点力气。</p>
他本来就困，轻柔的动作弄得他愈发接近睡眠的状态，恍惚中都开始产生梦境般的幻觉了。</p>
卡洛斯看见纯白的天使和小小的自己，还有清冷的夜空，俯瞰的城市。月影朦胧，星河璀璨，他甚至闻到了教堂边特有的香料味儿。</p>
天使的表情很难过，他竭尽所能安抚了一下，最后没忍住埋到他的羽毛里，又软又暖和。</p>
手也好像真的埋在了羽毛里。</p>
“砰！”</p>
卡洛斯猝不及防被吓了一下，看着忽然起身，走来的阿维德。</p>
他心里竟然没有意外的情绪，有一道声音在说：看吧，让你们冷落高傲的魔族，这家伙不高兴了。</p>
他不知道说什么，身上用不出力气，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张口：“……你也冷吗？”</p>
阿维德当然不冷：“你记得我吗？”</p>
卡洛斯被问到难处了，他根本不记得。想这个他就会心虚。特别是阿维德摆着一张脸，一副很熟悉、指责他不记得的样子，好像他真的做错了什么一样。</p>
“你没有感受到吗？”阿维德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你的身体里还残留着我的魔力，魅魔。”</p>
卡洛斯愣了一下。</p>
阿维德的气息很熟悉，他的小腹发热，好像真的有残存的魔力在共鸣。</p>
兰托和尼伯龙根硬是没拉住他——卡洛斯忽得站起来，整根尾巴都绷得笔直，灵魂像是要飞到天堂去了。</p>
短短几秒，他的三观自己碎掉重组了一下。牛奶里的药物在发挥作用，他的防备很低，更容易相信别人，仿佛一张白纸，谁都可以篡改。</p>
是的，他是魅魔。</p>
失忆没有，以前也许会吃点饭。</p>
他身上有阿维德的气息，但是不记得对方。他肯定是把对方忘记了。</p>
“对不起……”卡洛斯看起来真的要碎掉了，明明都接受自己是魅魔了，却不能接受现状，他特别小心翼翼地问，“我们以前……当过床伴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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