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响了声喇叭，苏青呼吸一滞，而后松缓下来，迈步上车。</p>
车门甫一关合，苏青习惯拉安全带，还未坐正，便感觉气息逼近。</p>
她一动也不动，以为他要做什么，只觉怀里空落，他抽走了贝果袋子。</p>
&ldquo;哦，&rdquo;他特有的拖长尾音的语调，十分的不正经，&ldquo;想吃独食。&rdquo;</p>
苏青用力按合安全带锁扣，斜睨过去，&ldquo;怎样？&rdquo;</p>
&ldquo;买的？&rdquo;</p>
&ldquo;你猜。&rdquo;</p>
孟叙冬拿出一个咬了一口，单手握方向盘，将车驶出。经过车站，才听见他说：&ldquo;我老婆做的就是香。&rdquo;</p>
苏青屏息一瞬，伸手抢回贝果袋子，又夺下衔在他嘴里的半个，狠狠咬了一大口。</p>
孟叙冬牵起唇角，静默片刻，说：&ldquo;去么？&rdquo;</p>
很奇怪，竟然第一时间就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苏青咀嚼着面包，含糊地说：&ldquo;行啊。&rdquo;</p>
公寓楼在热闹的大街上，夜晚安静，只几个从啤酒屋出来的醉鬼，拖着无可救药的背影不知往什么地方走去。</p>
苏青有些失神，孟叙冬有所察觉般，说：&ldquo;估计屋里啥都没有。&rdquo;</p>
&ldquo;来都来了。&rdquo;苏青拍了拍孟叙冬口袋，示意他拿钥匙。</p>
公寓还没通电，他们准备了蜡烛。</p>
小而温馨的两居室，由于屋子打扫得非常干净，不大看得出空置了多年。木头家具，台式电视机，墙上的啄木鸟时钟已经不再叽叽喳喳报时。</p>
饭厅旁摆了一架老式钢琴，面上的编钩蕾丝收起来了，钢琴漆面在岁月里失去了光泽。</p>
苏青不由自主打开了琴盖，敲击琴键。许久没有调过音，有些走音。</p>
孟叙冬捧着蜡烛站在一步开外，苏青有点不自在，准备合上琴盖。琴声轰鸣，他走来抵住了琴盖。</p>
苏青吓一跳，忙丢开手，&ldquo;没压到手吧？&rdquo;</p>
&ldquo;嗯。&rdquo;孟叙冬重新抬起琴盖，&ldquo;你还会弹？&rdquo;</p>
烛光在彼此眼眸中跳跃，苏青错开对视的目光，扫过黑白琴键，&ldquo;不知道。&rdquo;</p>
作为那个年代的文青，老苏会弹几首曲子，孟叙冬的妈妈也不赖。孟家有钢琴，但不是人人都能摸得着，只有苏家的女儿能上他们家练琴。</p>
&ldquo;小时候你不喜欢练琴。&rdquo;</p>
苏青有些讶异，笑说：&ldquo;苏乔喜欢的，我都不要喜欢。&rdquo;</p>
&ldquo;我练了很久。&rdquo;</p>
不懂其中的逻辑联系，苏青只当他想要显摆，转身摸向房间的门。黑暗的环境让人联想起恐怖密室，未知的期待刺激人神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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