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梦。”</p>
徐如徽很轻一声：“嗯。”</p>
翌日赵酉识仍旧陪着徐如徽一起上班，徐如徽忙的时候正常忙，不忙的时候就自己看自己的资料和书籍。</p>
赵酉识在这里陪了她四天，第五天返回鹿上。</p>
赵酉识走后，徐如徽一切如旧，只是在一个阳光很好的午后，她坐在图书馆后院晒太阳，忽然想起那晚见到的任素秋。</p>
她没有跟赵酉识说，那天她不止见到任素秋一个人。</p>
任素秋身边还有一个男人，那男人手里牵了一个小女孩，七八岁大小的样子，任素秋当时正弯着腰跟她说话，似乎是在询问她要不要旁边小摊上的风车。</p>
那晚的烟火气实在太重了，导致她居然在任素秋脸上看见了她从未见过的，妈妈的温柔。</p>
她想着，闭上了眼睛。</p>
阳光完整地铺在她脸上，宛若一层绵软厚重的云，她在云层里呼吸，静默，过了很久，听到浅浅的脚步声。</p>
那脚步声很快来到她身边，她睁开眼睛，看到阿姨的笑脸。</p>
“如徽，喝奶茶不？我自己做的。”</p>
徐如徽正要起身，被阿姨摁在肩头，“歇着吧，我把奶茶放你旁边了，你多晒晒太阳，多好，不像我闺女似的，天天怕晒黑把自己裹得跟个盗贼一样。”</p>
她嘴上这么说，脸上却在笑。</p>
徐如徽看着，也不由自主笑了笑。</p>
她说：“谢谢阿姨。”</p>
阿姨走后，徐如徽又晒了一会儿。</p>
手机闹钟响起时，她本意要起身去工作，却没动弹。</p>
她又坐了几秒钟，掏出手机，关掉闹钟，拨通了任素秋的电话。</p>
这次任素秋接了。</p>
“喂。”任素秋声音如旧。</p>
徐如徽问：“你过得好吗？”</p>
任素秋沉默了一会儿，说：“很好，我谈恋爱了，阿如，对不起。”</p>
徐如徽知道任素秋不是真的要给她道歉，她更想说的是：我不爱你。</p>
所以对不起。</p>
徐如徽感觉自己就像忽然从云层中坠落，又在厚实的土地上站稳。</p>
她心里有一股好长好长的气，她慢慢地长呼吸。</p>
好久，她才说：“没关系。”</p>
我也不爱你。</p>
徐如徽很早就明白，这世上有千万个故事，便有千万种结局。</p>
圆满只是其一。</p>
更多的是百味。</p>
此刻阳光退出院子，退得那么慢。</p>
其间还有多次停顿，如同一种哽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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