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果回头是那样得轻而易举，当初为什么没有回过一次。</p>
那天鹿上仍然下了一场大雪，徐如徽顶着风雪回家，却见家里乱糟糟一片，祝提春和任素秋坐在餐厅，任素秋喝得烂醉，不停地跟祝提春展示自己的肚子。</p>
徐如徽刚到家，祝提春摆摆手让她去对面，徐如徽还没动，听到任素秋喊着说：“你是剖腹产，还是高级的剖腹产，你不知道，真的，你不知道我当初遭的什么罪，挤压恶露你知道吗？我一个人哭天喊地，愣是没有一个人在我身边，我爸骂我婊/子，我妈说她看见我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太好笑了，这日子难道是我想要的吗？当初不是他们听说徐乾有钱才让我去跟他处的吗？那年我才十八啊！我才十八啊！”</p>
一股冷风吹来，呛得徐如徽剧烈咳嗽。</p>
咳声引起任素秋的注意，她回头，看到徐如徽那一刻似乎见到了什么鬼怪，指着徐如徽大喊滚。</p>
徐如徽滚了。</p>
她滚去了赵酉识卧室。</p>
赵酉识看到她，很轻松地跟她说一句：“来了，等你很久了。”</p>
口吻寻常得好像他们上午刚刚在一起写过作业。</p>
徐如徽沉默地坐过去。</p>
赵酉识捧着脸，偏头看她，“生日快乐啊徐如徽。”</p>
他又问：“今年我还是第一个不？”</p>
徐如徽顿了下，说：“不是。”</p>
赵酉识拉下了脸。</p>
徐如徽不知道说什么。</p>
赵酉识也沉默。</p>
过了一会儿，赵新良上来跟徐如徽说他们送任素秋去趟医院，让徐如徽自己先睡，还说就睡赵酉识卧室就行，一会儿让赵酉识自己去游戏房睡。</p>
徐如徽甚至没有问赵新良一句任素秋怎么了，她只说：“好，我知道了。”</p>
赵新良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想从她脸上或者眼睛里窥探到哪怕一丝的关怀和担心。</p>
但是没有。</p>
他一定是失望而离的。</p>
赵新良走后，徐如徽起身要走，赵酉识问她去哪儿，徐如徽说回家。</p>
赵酉识说了句：“不喝点儿？”</p>
徐如徽又留了下来。</p>
徐如徽和赵酉识一起喝了两瓶白酒。</p>
赵酉识自己喝一瓶的三分之一。</p>
剩下全是徐如徽喝的。</p>
徐如徽那天是真的喝醉了。</p>
但她没有断片。</p>
她记得所有事情的发生经过。</p>
她推开赵酉识卧室的窗户，任由风雪落在桌子上。</p>
她整张脸都是湿的，但是没有一滴眼泪。</p>
她跟赵酉识说：“太烦了，我怎么哭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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