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徐如徽垂下眼睛，很温和地安抚任素秋：“我知道，妈，都过去了，我都那么大了，你别想那么多。”</p>

任素秋一听这话又开始哭，徐如徽陪在她身边，脾气很好的样子。</p>

直到任素秋哭累了，徐如徽才送她回屋睡觉。</p>

再从任素秋房里出来，徐如徽在厨房，一边开着抽油烟机一边抽烟。</p>

她想自己真是胆子大了。</p>

什么都敢说。</p>

什么都敢做。</p>

疯了吧。</p>

第9章 </p>

◎《小王子》◎</p>

徐如徽觉得自己并不算是很怀旧的人，她也没有什么恋旧的癖好，东西坏掉了能修就修，太麻烦就换掉，身边的同学朋友不管是因为毕业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分开了就分开了，她可以很坦诚地接受所有人都随着自己的轨道往前走。</p>

以前张夏旬说她是个洒脱的人。</p>

后来短视频兴起，越来越多的人在互联网上解析自己，徐如徽才觉得，也许她不是洒脱，她可能是有点冷漠。</p>

按照这种说法，任素秋一定不是冷漠的人。</p>

因为她总是反反复复提及从前，那些做过的事，尽管她找尽了理由和借口，本质上还是在乎的。</p>

不像徐如徽，很多时候都忘记那些事情了。</p>

如今蓦地被任素秋提起，徐如徽才在梦中，如同一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重新观看一遍那个过往。</p>

……</p>

一定程度上，徐如徽算是个很聪明的小孩。</p>

上学的时候她也算反应比较快的，只是后来跟赵酉识比，好像哪哪都很笨拙。</p>

徐如徽记事很早，但是这些年过去，太早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反射到梦中像打了一层马赛克。</p>

她看见小时候的自己无所事事地坐在地上，玩一些脏兮兮的布偶娃娃。</p>

只有到饭点爸爸才会回来，随便给她点吃的糊弄一下。</p>

小孩子当然不知道好赖，饿的时候，一根黄瓜都能啃很久。</p>

后来大概三岁了吧，任素秋就出现在了徐如徽视野里。</p>

只是她出现得很短暂，三五天而已。</p>

紧跟着，徐如徽开始被任素秋带着去很多陌生人的家里。</p>

她被任素秋摁着头喊那些人爸爸妈妈，徐如徽很乖，她似乎能意识到自己的亲生妈妈在做什么，她似乎也能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是个很讨人厌的麻烦。</p>

所以她很乖。</p>

她喊过很多人爸爸妈妈。</p>

她可以扮乖露笑，只为讨那些人欢喜。</p>

但好像并不是每个大人都喜欢乖小孩，比如徐如徽的新爸爸妈妈。</p>

他们总是坐在一旁细心观察徐如徽，带着打量的目光，然后再窃窃私语说些小话。</p>

他们说她那么乖，一点也不认生，怎么跟个小油条似的，别以后养不熟啊。</p>

徐如徽什么都听得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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