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徽不知道这个时候能说什么，于是她抿了下唇，什么也没说。</p>
这时赵酉识不知从哪儿过来，他还有些喘，手里拿着一条毛毯，另一只手里抓着几根猫条和一个球状的玩具。</p>
看上去都是将至的东西。</p>
姐姐一看到这些哭得更厉害。</p>
徐如徽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该不该安慰姐姐，也不知该怎么安慰。</p>
她下意识看向赵酉识，赵酉识上前一步来到她身边，抬手揽住了她的肩，宛若把她拥在怀里。</p>
“要去摸摸它吗？”赵酉识声音就在她耳边。</p>
徐如徽张了张唇，又合上，好几秒过去，才声音很小地说：“我不会。”</p>
赵酉识说：“我把它抱出来。”</p>
将至在一个类似保温箱里的箱子里，旁边还有一个软胶细管在往箱子里输送氧气。</p>
赵酉识将将至抱在怀里，护士立刻把细管递到将至鼻间。</p>
“徐如徽，”赵酉识唤了一声，“过来。”</p>
徐如徽原地停了几秒，才迈起灌铅的脚步过去。</p>
赵酉识坐在椅子上，徐如徽蹲下/身，将至睁着眼睛，眼睛里看着已经没什么光了，徐如徽蓦地想起当初刚见它第一面时，它也是这样躺在草地上，后来也同样是赵酉识把它抱起来的。</p>
不知为何，一瞬间，仿佛时间回到从前那个瞬间。</p>
眼前的赵酉识似乎也回到了少年模样，她伸出手，摸了摸将至的脑袋。</p>
同时也好像摸到了别的。</p>
忽然，将至的瞳孔开始往外散。</p>
徐如徽惊了一下，有些慌乱地站起身，赵酉识很淡定地喊护士，护士迅速将医生喊过来。</p>
兵荒马乱之际，医生一针打在将至身上。</p>
“强心剂，”医生说，“今晚估计撑不过去了。”</p>
姐姐这时哭出声音，她推开医生，把将至从赵酉识怀里抢走，“不治了，我带它回家。”</p>
话音刚落，将至忽然在姐姐怀里抽搐了一下，紧接着发出一声很难受的□□声，它似乎想下来，可是又只能短暂地挣扎一两下。</p>
姐姐似乎有什么预感，蓦地大喊一声：“将至！”</p>
将至一张嘴，吐在了姐姐胸前。</p>
所有人看到将至瞳仁迅速扩散开来，治疗室头顶的光很亮，照得将至眼睛似乎也在发光。</p>
这一瞬间，姐姐止住了哭声。</p>
她茫然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闭上眼睛，闭眼的顷刻间，眼泪簌簌如雨，全部落在将至身上。</p>
徐如徽站在一旁，恍惚间想起夏天和导师聊天时，导师说的那句：【‘日子一天天地过，今天和昨天没多大区别。只是那个家伙昨天还在，今天，就不在了。’离别就是这样，很仓促，但却是瞬间的质变。而质变的瞬间，要在第二天才能意识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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