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又蘅侧躺在床上，一手支着头，一手玩弄着发丝，向他递过来的目光毫不掩饰戏谑之意。</p>
她就是知道他面皮薄，故意以此要挟吧！</p>
袁彻有些生气，却又觉得自己没资格生气，最终无奈地败下阵来。他两手攥了攥，下定了决心，坐到床边拿起药膏。</p>
指尖蘸取了一些药膏，慢吞吞地伸出去，黎又蘅配合地微微仰着脖颈。</p>
药膏在细腻的肌肤上化开，触感好似在抚摸一块羊脂玉。但指尖下若真的是玉，不会让袁彻如此难捱。</p>
他动作柔而快，抹好了这处，再抹另一处。一开始还算顺利，再往下进行就有些踟蹰。</p>
脖子上的红印涂好了药，被寝衣遮住的……</p>
他谨慎地勾起黎又蘅的衣领，伸手往里探。</p>
“把寝衣脱掉吧，涂得快些。”黎又蘅神色慵懒地打了哈欠，“我都困了。”</p>
终究是要面对的，袁彻也想快点结束这一切。他心知肚明黎又蘅藏了逗弄他的心思，若是说让她自己脱，她又有一堆玩笑话等着他，于是自己动手。</p>
可他实在有些慌张，那衣带解了半天都没解开，竟扯成了一个死结。</p>
黎又蘅的声音悠悠响起：“郎君昨晚是怎么解开的？”</p>
袁彻细想了一下，抬头看她，言之凿凿：“昨晚是你自己解开的。”</p>
黎又蘅“哦”了一声，缓缓移开眼睛，无辜道：“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p>
袁彻语塞，简直无处申冤，只好低头继续与那衣带作对。</p>
片刻后，终于解开衣带。黎又蘅将寝衣褪下，拢在臂弯，半遮半掩。</p>
乌发如瀑，铺在身下，愈发衬得那肌肤胜雪，然而一片雪白之上，点点红梅格外惹眼，让袁彻晕晕乎乎地想起昨夜失控的一切。他不禁在心里谴责自己，如何就情难自抑到了这种地步？</p>
这夜格外静，静到袁彻几乎可以听到药膏被晕开在肌肤上，发出的粘腻的声音。</p>
他的手指明明已经很轻了，却还是会陷进去。</p>
他不敢多看，可黎又蘅看着他，让他感到热，他的后背一定冒汗了。</p>
“你睡吧。”他说。</p>
言外之意就是“你别看我了”，黎又蘅自然能体会到，那就绝不会让他如愿。</p>
“我不困。”</p>
袁彻说不过她，却实在无法忍受那目光的炙烤，于是绷着脸，拿起一旁黎又蘅束发用的绸带，盖住了她的眼睛。</p>
黎又蘅并不反抗，嘴角扬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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