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伶俜恸哭着滑落在地,悲痛至极。宋逸如连忙拾起雨伞,为她遮在头顶。
雨,越下越大,心中的空洞,也越来越大。
醒着的人睡去了,睡去的人还睡着。
只剩这世界,依旧纷繁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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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之后,雨水渐少,宋逸如终于将莫伶俜约到了市中心的那家咖啡店里。
店面一隅,莫伶俜面无血色地搅动着咖啡。
自从淋了那场雨,她陡然清醒,再没有“胡言乱语”,只是形容憔悴仍欠恢复。
“来的路上我听你咳嗽了两声,要不要买点感冒药吃下。”
“我很好,不用为我担心。”
宋逸如在犹豫要不要把得到的那个消息告诉她。
他没想到,一场赌博式的试探,不仅让他俩的关系受到重创,也让她们姐妹俩的关系面临考验。看着脸色过分苍白的莫伶俜,他担心雨中的那幕在莫弱面前重演,“你不会……真的找弱弱问了林慕晗的事吧?”
莫伶俜一直以为自己对妹妹是毫无怨念的,直到雨幕中的那些话脱口而出,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你多心了,我上次是精神恍惚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这些日子以来,我们姐妹俩不是跟以前一样好好的吗?”
是否真的如她所言,或许她自己心里也不是很清楚。宋逸如害怕她有朝一日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狠下心道出:“我从高中同学那里打听到,林慕晗在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留学。我们学校每年都有两个公派加拿大的名额,我可以帮你搞定。”
“我不会去的。”她怎么能为了自己的私念不顾家里死活。
“你去找他吧,我成全你们了。”宋逸如赎罪心切。
莫伶俜轻笑,“他又不爱我,何来成全。”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远,何止一座太平洋。
“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你根本放不下他。”
“那又如何,我的人生注定伶俜,不会因任何人而改变。”
宋逸如哽咽着,没有将心中渴望守护的意愿表达出来,“莫弱是你唯一的亲妹妹,你千万不要因为别人对她有什么嫌隙。”
莫伶俜心里绞痛着,逞强回答:“不会的,没有什么可以改变我跟弱弱的感情,林慕晗算什么,他根本不知道爱一个人和被爱是什么感觉。”
宋逸如若有所思,“是啊,如果他爱一个人,又怎么舍得远走高飞……”
“他这一走,可真干脆。”莫伶俜忧伤地望向窗外。
“既然他不爱你,你这样真不值得。”
她刻意风轻云淡,“我没怎样啊,只是被往事挑动心弦,精神恍惚了几天而已。”
伪装的痕迹如出一撤,又怎能逃过同样是伪装者的宋逸如的眼睛。他极力隐藏起悲伤,如平常一样发出邀约:“那等你心情好了,我们可以像之前一样来往吗?”
“随意啊……”莫伶俜端起咖啡杯,浅尝辄止,端丽的背影投映在玻璃窗上。
宋逸如忧伤地笑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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