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流景捏着她指尖，指甲修剪圆润，还有一点浅浅的月牙。 有些爱不释手。 </p>
“那我要的答案有了吗？” </p>
他觉得，时机算成熟了。 </p>
虞兮没想到他还惦记这件事，顿时觉得自己像个渣女，不仅不想负责，还想反复睡人家。 </p>
“可我不是虞家人，不能带给你助益。” </p>
他想要争傅家家产，想以后不受傅良哲控制，最好是找个有权有势的联姻对象。 </p>
“能给我助益的看不上我。” </p>
那倒是。 </p>
他的出生，注定娶不到名门贵女，除非对方是个极品恋爱脑。 </p>
“可我以前那么欺负你，你不是该恨我吗？” </p>
她以前骂过他，嘲笑过他，还把他推下水过…… </p>
“那你更得对我负责了，虞兮，我出生不好，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在泥泞里挣扎，唯有一点干净的清白，还被你玷污了。” </p>
“你得负责，也必须负责。” </p>
步步紧逼，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p>
何况，她刚才还在他怀里那样了，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但也超越了普通朋友的范畴。 </p>
可她对傅流景……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情感。 </p>
虞兮咬唇：“对不起。” </p>
傅流景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全身温度褪去，手脚僵硬，一时不知该如何做。 </p>
他放开她站起来，匆匆往外面去，临走时还不忘丢下一句好好休息。 </p>
客卧门关了，她听到门外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虞兮光脚出去看，看到他走路不小心撞到架子，把花瓶撞倒了。 </p>
此刻正手忙脚乱地收拾碎片。 </p>
连指尖被划破了都没察觉。 </p>
下一秒，虞兮发现他是在故意让碎片划伤自己。 </p>
虞兮冲过去：“傅流景，你在做什么？” </p>
傅流景抬眸，虞兮看到他双眼猩红，眼底一片漆黑死寂，没有任何生气。 </p>
空洞，麻木。 </p>
“你、怎么了？” </p>
“虞兮，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让你们一次次这么欺辱？” </p>
他的声音平静冷漠，却像一把刀，狠狠插在她心里，痛得说不出话。 </p>
“你既然看不上我，当初又为何要救我？” </p>
虞兮没想到他还记得那件事。 </p>
那是初一的时候，彼时傅流景上初三，那次放寒假后，他照例回傅家，在大门口输密码，输了几次都不对。 </p>
佣人在门里，装作没看见，也装听不见他的喊声，那一刻，傅流景明白，他回不去了。 </p>
以前放寒暑假，他还能进去，有个睡觉吃饭的地方。 </p>
但这一次，彻底没了。 </p>
虞兮那天也被爸妈骂了一顿，卫婉文责怪她鸠占鹊巢，骂她怎么不去死，她当时难过极了，本来想找傅良哲玩，却看到形单影只的他。 </p>
鬼使神差地，她跟在他身后。 </p>
看到他一家一家饭店问要不要假期工。 </p>
但老板看到他没满16岁，不敢录用，他身上没钱，只能找个桥洞下睡。 </p>
天寒地冻，他身上穿着单薄的外套，旁边的流浪汉身上还有层破旧的棉被呢。 </p>
她站在原地看了许久。 </p>
之后几天，她像个卑劣的偷窥者，去那桥下蹲点看他。 </p>
似乎只要看到这世上有人比自己过得不如意，心里便平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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