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夭秋冷冷一笑,深深闭上眼睛,幽幽叹道。
“林温璟当真是事事亲为,可惜,我从来都不让他如意。”
肖夭秋此时说得淡若清风拂絮,却不知将来会重如南岳山崩,她说的不错,她从来都不会让林温璟好受。
只双手交叠垂于腹前,十指力骨。
“六界好久没这样热闹过了,恐怕是有好戏要登场,我的身子,也该好起来。”
肖夭秋抚着衣袖,嘴角带着笑意地转身望着殿外,阳光明媚,光线照射在绿叶上反射出耀眼的白光。
“这样的好天气,古安怕是从来没有过。”
“古安向来都是漫天飞雪,这样的阳光自然是没有的,所以林温璟才这么着急。”文筱恭敬道。
“林温璟继任城主十年,难得出界古安,本尊居然没有见到他,真是遗憾。”
“宫主是想见一见林温璟?”
“故友了,应该是时候见一见。”肖夭秋转身眨眼间就消失在大殿中,文筱连她面容都没能瞧见。
肖夭秋今年开年后,妖灵因神犯而颇受折损,大半年了,妖力时高时低,养在内殿中半载。文筱每每回话也只在珠帘后,不曾进去,以至于连文筱也有很长时间没见过肖夭秋的面容。
却不想最近一月,古安寒流来至,肖夭秋竟然觉得身上好了些。真是此盛彼衰。
既然如此,那你我之间,定是不能两存!
却说姬月刚刚出了南岳宫,跌跌撞撞走出了林子,只觉得脚下越发沉重,强撑了两三步,胸口一阵翻涌,扶着树干,吐了一口鲜血,腿上没了力气,顺势半跪下去。
不过是文筱的两层功力而已,自己竟然承受不住到这种地步,姬月心里愈加凉了三分。
望着地上自己吐的血,又加凉了三分,剩下的四分心有余悸竟是渐渐变成了不甘心!
她在南岳宫一千百余年,从妖灵形成到修得人身,数千载光阴当真是说赶走就赶走的么?好狠得下心的文筱,好绝情的南岳宫。
我姬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任你差遣最后落得如此下场,我心不服!
姬月眼中如同渗血般凶狠,本是受伤身躯,可是心中怒火和不甘化作一股震慑之气,呼出内力之大,竟可震慑四周。
只是突然从树林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哪个丧家之犬在这里自怨自艾,好无骨气言之。”
“好没脸的东西滚出来,在背后偷听算什么?”姬月手把着树干站起来,冷狠狠道。
却说完,忽然一阵冷风从她后背窜过来,后背一凉,竟然察觉来者不善。
定神一看,却是严思。
“你怒火上头时候的嘴脸倒是和那个白狐狸很是相似,不愧都是南岳宫出来。”
一听到严思拿自己和狐瑛相提并论,更想到文筱说自己尚且不如那只臭狐狸,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全然没有顾严思是天狼岩的信使,当面吼回去。
“干你何事?”
“关我何事?关我屁事!我倒是想拉你一把你却不领情,我看你比那只狐狸也比不过,好歹,人家还晓得厉害,懂得进退。”
严思要提醒姬月的是,那日在万妖塔他是如何制服狐瑛的,而狐瑛又是如何向自己低头言顺的。
所以他再加一剂药量,干脆全部提醒她。
“妖,重要的是要学会低眉顺眼,懂得进退皆宜,方才能有立足之地。”
“你是什么意思?”
“妖凰之下却是文筱独大,她一手揽办了南岳宫就能只手遮天,想将你赶出来就将你赶出,连肖夭秋都不用请示,是不是?”
“她文筱,原本就是有这个权利,妖凰的臂膀,该的。”姬月冷静下来还是晓得谁是厉害的主。只是,她不甘心的是自己输于狐瑛。
“那个贱妖凭什么与我争高低?拿捏着一股狐媚子手段,男人哄,女人也哄,妖凰和文筱都是信了她的谄媚。”
“这也算是她的本事,不是吗?”
严思优哉游哉围着姬月打断她的话,慢慢道来。
“她年资没你长,修为也没有你高,可是文筱就是重用她,如果我没有猜错,从万妖塔出来你回了南岳宫,而她去哪儿?”
“她,对啊,她去哪儿?”
姬月此时经严思提醒才恍然想起,那日,她和狐瑛是一同跳下塔底去的,可是众妖一到塔底就被己戚解封赤焰笛所释放出来的神力打伤。顿时,众妖打飞的打飞,伤的伤,逃的逃。自己出了塔却也见狐瑛的影子,也没回南岳宫。
那她去哪儿?
“你一定在心里问,她去哪儿了?”严思转到姬月面前,便不再动,嘴角带着丝丝讽刺的笑意望着她,一语中的。
姬月擦干净嘴角的血迹,别过脸不去看严思的笑,问:“想来你知道。”
“当然,她去追己戚了。”
“就凭她也能追得上昆仑墟主,不自量力去送死罢了。”姬月碎口唾沫,
“如果她有文筱相助呢?”
骤然,姬月眼神凌厉,转头直直看着严思,半晌道来:“还请,严思郎君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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