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每次看到钰，我就会想起我和良，给钰机会，也只是在给我自己一个解释罢了。</p>
念及于此，我刚想把压在钰脖子上的胳膊松开，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有些抬不起来胳膊了。</p>
是……睡前钰喝过的那杯水吗？</p>
可我明明看着她先喝过我才动口的，为什么……会这样？</p>
想不明白，很难明白，眼前的钰并没有如同我一样的症状。</p>
除非……</p>
我很早就开始喝这些东西了，今天晚上钰在动手前给我喝的水里面只是一个药引，引导着我体内的毒素爆发出来。</p>
一丝丝漆黑且带着猩臭味的黑血从我的嘴角滑落到了钰的脸上，在那一瞬间，我的五脏六腑不约而同地开始了抽搐般的剧痛，甚至让我一度瘫倒在钰的身上。</p>
我用力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不知从何时起，脑子里面传来的眩晕感越来越强烈，眼皮好像也愈发沉重了起来。</p>
好困……好想就这样睡下去。</p>
钰瞅见了我的反应，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逐渐流失的力气让我慢慢有些压不动她了。</p>
不行的……</p>
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p>
在那一刻，我无比的清晰着意识到，今天晚上，我和钰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p>
而只有活下去，我才有机会重新见到良……</p>
我自己的仇都还没有报呢……</p>
我用力地咬了一口舌尖，一瞬间的疼痛让我又清醒了几分。</p>
现在……</p>
“对不起。”我低声朝着钰说了一句，随后趁着自己还有力气，高高地单手举起了之前从钰手中夺下来的匕首。</p>
“穗，杀了我，你也活不了，你身上有毒。”</p>
我摇了摇头，“不杀了你，我也一样活不了。”</p>
话了，钰的瞳孔在我的眼中猛烈收缩，随后奋力地想要抬起自己的手，很可惜，在此之前，我早已用双腿都把她的手摁压住了。</p>
“永别了……钰。”一道刺目的银光划破长夜，带起斑斑猩红。</p>
钰不可思议地望着我，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刚刚那一下几乎将我为数不多的力气消耗殆尽。</p>
她挣扎着，颤抖着，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脖子，可这并不能让鲜血的溢出速度有丝毫的减缓，她张开嘴巴想说些什么，到最后，只变成了一片“咕噜咕噜”的血声。</p>
虽然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是从她的眼神和嘴型中，我明白了她的意思。</p>
“后悔吗？”</p>
她的眼神逐渐溃散了起来，估摸着是没什么时间了。</p>
我趴到了钰的耳边，轻声说道：“不后悔。”</p>
我不后悔，无论是对你，还是……</p>
对我。</p>
随后便帮把她的眼皮合上了，这样总不至于说是死不瞑目。</p>
“咳咳……”</p>
猩甜的触感又从我的喉咙深处翻涌而上，我忍不住又咳了一摊血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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