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城。</p>
开封作为明朝重要的经济重镇与古都，随着闯王打下了洛阳，守备势力也日益增多。所幸，因为城池险要，易守难攻的因素，至少在闯军没有离开洛阳前，开封还没有到封闭城门的地步，我们也得以顺利进城。</p>
城内人来人往，我的目光却下意识地看向了眼前那一对夫妻，他们拉着手在慢悠悠地走着，最后融入了人群。我明明就站在这，却又仿佛置身在人潮喧嚣之外，感到荒诞得不切实际。</p>
不知为何，我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当年良牵我手的画面，清晰得好像就发生在昨天。</p>
直到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我才重新看向良的背影，然后小声地说了一句。</p>
“良爷，手。”</p>
“这……还是算了吧？”</p>
“……”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p>
“良爷以前不是都牵的吗，现在怎么反而胆子变小了？”我倔强地扯了扯眼前良的衣角，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我的决心。</p>
“可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崽子了。”他面露难色。</p>
“所以说良爷果然还是喜欢女童吗？”我抿了抿嘴唇，不满道“那不然我去给良爷找一个？”</p>
言罢，我没有管良，自顾自地埋头往前走去。</p>
有些委屈，有些失望，不知道怎么说……</p>
“唉。”</p>
我还没走几步，良就从身后追了过来抓紧了我的手，似乎是怕弄脏我的衣服，他只抓住了我袖口下为数不多的面积。</p>
不过没有关系。</p>
我用力地将自己整只小手都攥进了良的大手里，能明显感觉到的是，良愣了一下子。</p>
很奇怪，我为何会做出这种事情，会如此的希望良来牵自己的手呢？甚至于还为此发了脾气，这并不像我。</p>
我想不明白，把手交给自己的仇人，我大抵真的是疯了……</p>
我……算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去想了。</p>
至少，我现在是如此希望着的，这就足够了。</p>
良的手很粗糙，也很暖和，细细摸下来还有许多深浅不一的疤痕，估计是从军那些年留下来。</p>
我没有敢去看良，他也没什么动静，我们就这样牵着站手在原地，谁也没有说话。</p>
许久，一直到我的心平静了下来。</p>
“良爷，要不咱们走两步？”我率先打破了沉默。</p>
“好。”</p>
所幸，我们的手一直都没有分开。</p>
“良爷。”</p>
“你说。”</p>
气氛好像还是有些尴尬。</p>
“我……饿了。”我随便找了个理由。</p>
“好……那我们去吃饭吧。”</p>
“早知道不叫良爷牵我的手了……”我小声嘀咕道“真没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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