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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求为何

太守赵恒个子不高,但整个人长得孔武英勇,黑黢黢的圆脸带着边城特有的粗砺,一望而知是武将出身。见到齐俊,直接来了个熊抱,还边拍着齐俊的后背边笑说:“哎呀齐俊老弟,自上回见面已经三四年了吧。”齐衡看着齐俊都快被拍散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喊了一声,“这位大人,我大哥身体不舒服,受不住您这排山倒海的力道。”

“齐俊老弟,这位是?”

“嗨,忘了跟您介绍,这是我二弟齐衡。”

赵恒抱拳行了个礼,上下打量齐衡,若有所思皱了下眉,但立刻掩饰住神色,转身继续和齐俊寒暄,这番变化却被齐衡不动声色收在眼中。

“我府上近来没有什么爱着蓝色衣服腰间挂着布包的外客啊。”赵太守一口回绝齐俊的提问,一颗大脑袋更是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

齐衡看了暗暗好笑,这太守一看就是在撒谎,憨直的方脸上一副“我是无奈才骗你们”的模样,只不晓得他为什么不肯告诉他们。

齐俊转了转眼睛不再追问,转而说:“听说嫂子有孕啦?我备了些妇人的滋养补品,您让医者给看看,合嫂子体质的便用一些。”

“多谢老弟。大哥虽是粗人,但多年来不敢打民脂民膏的主意,也没攒下几个钱。你拿的东西必定都是极好的,我就不客气了。”赵太守抿了口茶,顿了顿,试探性地说:“你二弟衡公子倒是第一次见,就是他近年帮你打理生意吗?想不到齐家生意那些别出心裁的做法出自这么一个小公子。不知衡公子是否有意去其他国家发展生意?”说完不自然的低头拽拽衣角。

齐衡看着这满肚子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太守,心里觉得好笑,装作沉思,仿佛自言自语,“太守说的与齐家所想相似,齐衡也准备待大哥访得良医后就考虑适当拓展生意。以太守之见,我们从哪国开始好些?”

没想到他会接这个话题,齐俊诧异地看了齐衡一眼,但知道他一向心思缜密,不会轻易捉弄人,便保持了沉默。

听了齐衡的回答,赵太守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回答:“当然,当然是齐国啊。”

并没想到是这个答案,齐衡不由在心中叨念。目下山东各国正合力攻秦,按说就算需要以财富牵制各方利益的事儿,也该是秦国出面,可为何是齐国?齐国不是相对超然的立场吗?

齐衡脑子飞速转着,掠过所知的历史。偏偏这时期的史料庞杂,她所知不过只鳞片爪,实在串不起各种关系,只好放弃思考,等着听对面的太守大人解答。

赵恒看一屋子的人都等着听他下文,赶忙背书一样:“自‘那个人’退燕后,齐国虽复国,但元气大伤,齐王建和君太后看国内百业不振,国力亟待兴起,十分、十分那个焦急……焦急……”

豆大的汗珠从他圆滚滚的脸庞滚下,显是费劲了力气却想不起来后面将话题怎么绕到齐家的生意上。他看看齐俊,又看看齐衡,一拍手下的案桌,对着屏风大喊:“哎呀,老子不想了。夫人、夫人,你来说!”

“你这头笨熊,教了一晚上都没学会这几句话。”随着话音,一个腹部微凸的黄衫美妇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秀发松松挽了个垂云髻,因是家居装扮,发间就插了一支玉笄。虽身处这北地边陲风沙之地,却仿佛不沾尘埃晕着柔光,眉眼间都是笑意,风姿动人,一时竟让齐衡看呆了。

“俊哥莫要笑话,这笨熊你是知道的。”

“大哥,你们认识?”齐衡按不住诧异,齐俊怎么会认识这么个大美人儿,还是九原这种重镇的太守夫人。要知道以这个时期各国派官的规则,这赵恒就算不是王族,也必定是赵王信任的人,才能镇守直面戎狄的边城。又想她直呼太守“笨熊”,太守又一脸习以为常,莫非齐俊所说的“独到之处”竟是宠妻惧内吗?暗暗觉得好笑。

“衡弟,快来,这是芸娘,我跟你提过的,她娘和我娘是闺中的好友,儿时她曾去咱们家住过一段时日。”齐俊笑嘻嘻地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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