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夏无且的诡辩与深思

少府，太医令所在地。 王动和李威、辛甲、尉迟敬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太医令夏无且看了有半个小时。 在夏无且的面前，放着煮熟了的豹尾、鹿尾、狼尾等各种动物的尾巴。 夏无且正在优雅的跪坐着拿着一条猪尾巴优雅的吃着。 夏无且身材高大，身高有一米九，五十来岁，卧蚕眉丹凤眼，鼻直口方，两只手洁白如玉，一尘不染，非常的干净。 头发花白一丝不乱盘在脑后用一支玉簪固定住，身穿着太医令服，非常干净，帽子放在安吉的左手边，神情肃穆。 太医丞等下属官员，都远远地看着夏无且，没有人敢说话。 这一批小纨绔们不好惹，也就是夏无且救过始皇帝，成了御赐第一神医，这些小家伙还客气一些，要是别人，被打一顿都没有地方说理去。 夏无且吃饱以后，抹抹嘴，捋着花白的胡须看着王动等人。 “今天你们这些小家伙怎么这么客气？” 王动等人围着夏无且转了两圈，尉迟敬甚至撩开夏无且的长袍盯着夏无且的屁股看。 “看什么看，我老头子的屁股有什么好看的，要看到西悦楼去看。” “老爷子，我们问你怎么给秦风治病，你说吃哪补哪，秦风只是惊吓失忆，吃熊心豹胆就可以。 我们哥四个在南山狩猎了三天，三天呀，你说我们小小年纪，还和一朵花一样的年龄。 在南山风吹日晒不说，蚊虫叮咬的滋味太难受了。 结果到了秦府，秦风说吃尾巴怎么补？一句话我们傻了。 你说你一个太医令，医缓、医和的传人，怎么可以欺骗患者？ 今天你要是长出尾巴来，咱们一笔勾销，要是长不出来，咱们得要好好说道说道。” 趴在窗口、门口的太医院其他官僚，都偷偷发笑，窃窃私语。 “人怎么可能长出尾巴来，长出来了，那就成了没毛的猴子。” 众人开始感觉好笑，后来越想感觉越不对劲，药膳理论的确有吃哪补哪的说法。 可是这尾巴？ 众人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都忙你们去，帝婿这一问，不只是问我，也是问你们还有所有医者。 到底药物使用遵循什么样的原则，都去想想，明天给我答案。” 众人听了之后，全部沉思着回到自己的药房。 等众人走后，夏无且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说道：“吃哪补哪是有根据的，这错不了。 你们给我吃尾巴，这是一个悖论，人没有尾巴，怎么补？这关键在一个【补】字。 少年郎，要好好读书，要不然会闹笑话的。” 王动等人一下子愣住了，还有这种解释方法？！ 看着王动等人垂头丧气地离开，夏无且捋着花白的胡子心中感叹，这几个小纨绔的素养还行。 秦风的一问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沉思许久，起身翻看医书。 大秦一统六国之后，六国宫廷的藏书全部运到了咸阳。 现在咸阳城的书可以说汗牛充栋浩如云烟。 医书全部在少府，少府的藏书楼的书堆积如山，太医令属于少府六丞之一，查阅书籍很方便。 夏无且搜寻医缓、医和、扁鹊的医书，找不到自己的想要的答案。 看着书架上密密麻麻地书简，夏无且有些迷茫。 要不去秦府看看？ 王动等人垂头丧气走出少府，尉迟敬说道：“这就完了，咱们不是要揍那个老头吗？” “揍什么揍，打得过吗，那老头可是浩然境，快到伐髓境了。 咱们两个开山境，两个搬山境，动手就是找虐，除非他理亏，咱们动手他不敢还手。” 大秦武夫境界分为搬山境、开山境、浩然境、伐髓境…… 一个境界一重山，要想越境界打赢，除非低境界的天赋异禀。 “夏无且明显强词夺理。”辛甲是千年世家子弟，见多识广，看出了问题的关键。 “那又怎么样？他理直气壮，咱们就没辙，总不能打输了回去叫家长吧。” 王动说完，一脚踢飞路上的一颗小石子，小石子打着旋越过围墙，就听见墙那边传来了哎呦声。 阎乐？！跑！ 四个人迅速地逃走。 四个人找夏无且的事没有叫上秦风，主要是秦风不会武功，现在吃亏了，感觉灞岸翠柳上黄莺鸣叫的声音都是凄惨暗淡。 杀牛！ 四个人找到了共同的发泄方式。 墨云苑。 麻姑在东楼静坐着发呆，王动四个人来了。 “嫂子，长歌在不在？” 看到只有麻姑戴着面纱坐在一楼，四个人没有进屋，在屋外施礼。 “福伯把他叫走了，你们的事重要吗，要不我叫小娟去找他。” “那个，不用了，我们今天打算让胡牛出一些意外，过来拿一些煮肉料。” “都要什么样的？” “昨天那样的全套，要四份。” 没有了秦风领头，王动就成了他们的首领。 麻姑点点头，起身走出东楼向墨云苑的小仓库走去。 早晨的时候，秦风给了她小仓库的钥匙，要不然的话就尴尬了。 小仓库里面充满着香料混合的香味，里面一排一排地架子，架子上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在小仓库门口有一个崭新的木板，上面画着示意图，指明各类东西存放的位置。 这显然是给她写的，无论是秦风还是小婵，都不需要这些。 麻姑聪慧异常，瞬间就明白了，心湖中不由自主出现了微微地涟漪。 每一个架子边上都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分类。字迹写的详细清秀，一看就是小婵写的。 麻姑移动莲步，走过几个架子，到了摆放香料的区域。 架子上放着很多小麻包，旁边小牌上写着怎么使用。 有煮肉用的，有拌馅用的，有红烧用的…… 到了孜然粉这一隔，小牌用丹书写着：不可外借。 麻姑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拿，其他的各取了四份装在四个礼盒里面，提着走出小仓库。 “嫂子，有烧烤的料子没有？”王动看着刻有秦府图腾的精美礼盒，没有打开。 “没有找到孜然，应该是用完了，椒盐还有，给你们装到里面了。 长歌今天做了很多豆腐，小娟一会儿就给你们拿来了，你们尝尝鲜。” “豆腐？豆腐脑？”尉迟敬忍不住吧嗒了一下嘴。 “豆腐脑是豆腐的一种，长歌研究出了八十一种门类，制作出了十几种。” “厉害了我的哥。” 四个人翘起大拇指喝彩，这时候小娟拿来了四个礼盒，四个人每人提着两个礼盒愉快地离开。 “他们去找夏无且的麻烦，竟然没有打起来，这纨绔也太憋屈了。” 四个人垂头丧气地过来，高高兴兴离开。小娟觉得纳闷。 “按照夫君的说法，纨绔就是无理不闹事，有理不让人，这样别人既害怕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这才长久。” 王动等四人刚走，麃公赵无极就来了。 赵无极运来了十大车书简，外加一头杀好的胡牛。 这礼物就很重了，并且拿了请帖，请秦腾夫妇和秦风夫妇前去赴宴。 拿了一套煮肉料，借走了秦府的厨娘和家丁，赵无极大嗓门吆五喝六指挥着自己这边的家丁、下人浩浩荡荡离开。 赵无极则一个人驾着车，追赶刚走不久的王动等人。 荡气回肠、六元归一、东坡肉、酱牛肉还是他们四个做的正统。 “麃公还是跟孩子一样，和姑爷、王动他们似乎合得来。”小娟说道。 “听父皇说，麃公年轻的时候，也是出了名的纨绔。” 麻姑淡淡一笑，赵无极真性情，并不让人反感，这就是老纨绔的处世之道。 送走了赵无极，迎来了夏无且，夏无且匆匆而来，首先拜见了秦腾夫妇，然后到了墨云苑。 “太医令来此有什么事情？”麻姑算是墨云苑的女主人，亲自接待了夏无且。 “来看看帝婿的病怎么样了。”夏无且拱手施礼。 不同于王动等人和赵无极，王动等人是秦风从小玩大的，赵无极是自己的长辈。 夏无且在她眼中只是一个太医令而已，所以麻姑摆出了公主的威严。 “我家夫君并无大碍，记忆也在逐渐恢复，有劳太医令了。” “还是看看比较好。”夏无且露出了高深的笑容。 他现在算是医家的君子，不惧公主，说话也有威信。 “小娟，你去找一下夫君。” 于是小娟到了秦府后花园，敲响了兼爱苑的黑色大门。 秦风刚拍拍手直起腰来，影子早已经到了门口打开了大门的一个缝隙。 “影子叔，姑爷在吗？”小娟小声问道。 “谁找他？” “太医令夏无且。” “告诉他，不在，找不到了，丢了。” 影子说完，关上了兼爱苑的大门，扭身走回。 秦风看着影子一摇一晃地走路，开口说道：“影子叔，等炼出了钢，先做一套手术用具，把你腿上的透骨钉取出来。” “可以呀。”影子随口答应一句，坐在一边看着杜杀挤搁板上的鸡毛。 秦风听了一愣，就这么随意，是太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我？ “长歌，你可不能有偏颇，我腿上的身上的带倒刺的箭镞也多着呢。”杜杀一边挤鸡毛一边说道。 “还有我。”一旁一直抬头望天的秦福，也漫不经心地说道，似乎认为是平常事。 “不是……你们真的认为我行？”秦风反而有些不自信了。 前世有几年他在医学上感兴趣，专门学过一些，获得了一个博士学位，只是外科手术没有做过几例。 那时候他已经是科技公司的老总，偶尔客串可以，现在有些心虚了。 更何况到了大秦，根本就没有外科手术器材，也没有助手。 “我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没有把握的事情从来不说，只要说出来，至少有五成把握。 你福伯我，三成把握的事情都干，影子和杜杀有一成把握都干。 你父亲比较保守，至少有七成把握，哈哈哈，看来我对你的影响最大。” “我是我老爹的孩子，而且已经把我爹的作风发扬光大了。 要是设备齐全了，别说你们腿上的，就是胸腔肋骨上的箭镞，我都有十成把握。” 秦风的话音刚落，正在挤鸡毛的杜杀手一抖，嘎嘣一声，手中的麻线就断了。 秦福和影子也目不转睛地盯着秦风。 “你们瞅啥？”秦风下意识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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