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姑娘端正了坐姿，然后跪坐着施礼，回答道：</p>
“容我想想。”</p>
此刻她的神态，变得肃穆庄重，双手分别按住膝盖，眼神坚定的望着斜下方的地面，似乎那里就有答案。</p>
“如果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不知道我的目标在何处，那我可以跟随天意指引。如果我已经知道我要什么，那么每件事情，每个疑惑，都有对应的解决办法。所以，只要知道自己要什么，从哪里找，就要依靠自己去解决。因为天意，仅仅是天意，天意高悬却微妙难测，只能够指引方向，而不能决定结果。对吗？”</p>
“嗯。”</p>
这一声嗯，让小楼姑娘的表情再次变得灵动，她起头望着天空，脸上再次流露出微笑。</p>
“真人，原初天道早就隐退，你就是这里的天，其实，只要你愿意，很多事情你都可以决定下来，例如这个。”</p>
说着，她微微转过头，看向身后归元阁的方向，嘴角更是不自觉的歪向一边，然后赶紧恢复正襟而坐的姿态。</p>
宝支真人很久没有回应，小楼姑娘就那样静静盘坐着。</p>
又是过了很久，宝支真人的声音才传来。</p>
“我没有这样做的必要，我也没有这样做的打算。当年和你五十叔的约定，是我维护这界运转，他为我修行提供一切便利。”</p>
宝支真人与孔五十之间的约定，最终的目标是天庭重归。这是双方的终极目的，但在实现或者说追求这一目的的过程中，双方有具体的分工。宝支真人提到的，是他们各自需要负责的内容。孔伏的修行和疗伤，都属于孔五十的责任。</p>
“小楼姑娘，天意浩渺广大，但难测也不难测，唯有忘情而已。忘不是无，而是有。唯有有才能忘，唯有忘，才能有。”</p>
宝支真人的这番话，小楼姑娘听得似懂非懂，她想了想，没想明白，干脆问道：</p>
“真人的教诲，我还是不能够完全理解。前面那句，我能够理解的意思，是不是真人你有自己的立场，我有我的。每个生灵无论是什么事情，都需要站在自己的立场，但是后面这个忘，我就想不通了。”</p>
宝支真人发出一阵轻笑，随后说道：</p>
“太久没有和五十道友论道了，呵呵，你回去吧。你表达的还算清晰，记住，你不会用珠宝玉器装点清偃。”</p>
小楼姑娘知道这次交谈结束了，于是偷偷撇了一下嘴，暗忖，真人这是多久没有与五十叔交流过了啊，逮着我就不放过，一定要教训一下才满意。</p>
接下来的七十天，上清宝气界里的一切都很正常，无论是林木胜还是孔伏，都没有出现异常。孔五十回来了两次，匆匆与小楼姑娘见过后，就不知躲哪里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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