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初二的时候，爸妈升职加薪以后就新买了间公寓从那里搬了出来，大概就是那时候吧，不成天混在一起了反而忽然就意识到了。”</p>
“你会……”告诉他吗？</p>
“不会，”陆有时还没问完就被孙路宁打断了话头，“他是直男。”</p>
“没什么好说的，那张照片……我会收起来。这次是我大意了，不然我不会告诉任何人。”</p>
陆有时：“我可以问为什么吗？”</p>
“就是没什么好说的，我一个人知道就只是我一个人的烦恼，”他笑着说，“你看，叫你知道了，你也挺烦恼的不是？又不是什么好事情。”</p>
“何必给他徒添烦忧。”</p>
“可是，”陆有时顿了顿，“如果他有可能喜欢上你呢？试都不试一下的话，那不就一点可能性也没有了。”</p>
孙路宁翻身坐了起来，冰凉的水泥地已经带走了他身上所有的热气，他说：“哲子喜欢佳佳，我还以为全班只有郝佳佳不知道呢，原来你也不知道。”</p>
王哲确实是逮着机会就喜欢和郝陈佳闹在一起，陆有时稍微回想一下也反应过来了。</p>
一直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却要看着他因为另一个人开心或难过，那个人的所有情绪都与自己无关。</p>
“你会难过吗？”陆有时问得有些迟疑，“不会难过吗？”</p>
“习惯就好了，我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他去穿上外套把球放进了书包里，“陆哥，别告诉别人行吗？”</p>
“当然，你放心。”</p>
孙路宁：“你哥也不行啊。”</p>
“我不会说的。”陆有时摆了摆手。</p>
“回家去吧，外面太冷了。”孙路宁走得很潇洒。</p>
可陆有时觉得他淡然的姿态就仿佛冬日里的阳光，哪怕看起来明媚也不会觉得多少温暖。他并不能设身处地地去感受孙路宁的处境，但哪怕只是作为一个毫无关系的旁观者，他也明白那是一条艰难而孤独的苦行之路。</p>
原来少年时候的爱情，不是只有酸与甜。</p>
没过几天，陆有时接到了他爸的电话，问他准备在哪里过年。</p>
“你回国吗爸？”</p>
陆成疆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二十九能到上海，大概休息个两三天。”</p>
上海有他爸爸的房产，在那里过年也不是不可以。</p>
“噢，我知道了。”</p>
“你和你外婆他们，唉算了，我也不擅长和他们打交道。你也不小了想一个人住就一个人住吧，还是那句话平时多注意安全，实在不行爸给你在学校边上买套公寓？”</p>
“不用了，现在住的地方挺好的。房东家的儿子和我差不多大，平时挺照顾我的。一个人住公寓才让人觉得瘆得慌。”</p>
“也是，那有空我去拜访拜访，毕竟人家照顾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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