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穿着白大褂的沈湛从审讯室里走出，缓慢褪下外科手套。</p>
他脸上带着柔软的笑，呜呜咽咽的哭声从审讯室里传出，郁警官神色难得有些不忍。</p>
梁琤安目光往审讯室里一扫，忍不住皱起眉头。</p>
计朗正趴在地上，看不清表情，但哭得很惨，仿佛遭受了什么非人的虐待。</p>
沈湛慢条斯理地洗了洗手，笑容纹丝未变。</p>
“梁队长这是什么表情？好像我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一样。”</p>
“放心，我是个有道德的研究员，不会对俘虏太过分。他哭成这样，不过是我用了点手段，绕开了他身上部分封口令而已。”</p>
“真的？！”审讯室的门自动合拢，梁琤安注意力瞬间被转移。</p>
她急迫地追问道：“那他到底是怎么接触到重朝的？”</p>
沈湛擦干净手，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本硬皮笔记本，翻开一页。</p>
“我从他身上检测到了一种特殊的能量，经过分析和询问，可以确定，这种能量来自渡生会举行的祭祀。”</p>
他在纸上记录了一些东西，笑容有些冷。</p>
“他就是依靠这种能量将钦天司拉入幻觉中的。连钦天司都能影响，遑论其他人？”</p>
“这种能量的来源不一般，或许会是个突破口。可惜他身上的封口令级别很高，时间过于仓促，我只能绕开少部分，没有问出更多情报。”</p>
诸多队员眼睛一亮，呼吸都变得急促。</p>
梁琤安也很是惊喜。</p>
她稍微定了定神，诚恳道：“能问出这些已经很好了。我们会顺着这个方向往下查，审讯计朗的事情，还是麻烦你和郁哥了。”</p>
沈湛合上本子，推了推眼镜：“这个好说，钦天司的事情本来就该是我的事情。另外，我还问出一个情报。”</p>
梁琤安立刻正色道：“请讲。”</p>
沈湛：“这个计朗是个重生者，他两辈子的情报来源似乎都和我们不太一样。”</p>
“据他交代，上辈子异变第一次加剧，真正的原因并不在于那个泼皮无赖死亡。”</p>
他话音落下，基地里一片哗然。</p>
“这不可能！”</p>
攻坚队大多数重生者都接触过上辈子的重朝。</p>
那时候重朝早已经发生异变，过往的一切都随着知情人的疯狂被彻底掩埋，没有人知道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p>
异管局和研究院对此有许多不同的推测，但所有人都有个共识——</p>
重朝上辈子突然抛弃人类社会，和他被一个泼皮无赖袭击有关。</p>
这个情报来源于当年重朝异化事件的亲历者，对方偶尔能从疯狂中清醒，稍微透露了一些过往，因此大家深信不疑。</p>
但现在，却有人说这个共识有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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